朱重八是势在必得,目前,北面的刘福通跟郭子兴死死拖住了脱脱的三十万大军,正是他拓展地盘的大好机会。
时间不用长,给他一年,他就能将淮中跟淮南收入囊中。
等到元军败退,刘福通回过头的时候,他已经羽翼丰满了,再也不用怕他。
所以,他才强制把陈浩留下,让他帮着自己站稳脚跟。
将滁州围住,接下来要思考的一件事,就是怎么把城池拿下。
办法有两个,一个是强攻,一个是智取。
朱重八建议强攻,因为他觉得滁州城里元军军心涣散,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但是这立刻遭到了陈浩的反对。
“不行!这样损失太大了,虽说滁州城内军心涣散,可他们兵多粮足,守城的装备也很精良,攻起来太难了,这样会死很多人。”
朱重八说:“打仗哪儿有不死人的?只要咱们同仇敌忾,必定以一当十,小小的滁州唾手可得。”
陈浩忽然觉得小朱八不地道,在拿人命开玩笑。
自古以来都是攻心为上,攻城次之,非打不可才不得不打。
目前将滁州围住,正是跟城里人谈条件的最佳时机,给他们一条活路,他们或许会投降。
实在不行,也要把他们引出城来打,这样可以避免更多的伤亡。
“不行!我的意见,派一个使节进去,首先劝降,咱们一步一步来。”
“可那样太慢了,我想立刻把滁州拿下。”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算城破了,里面的元军奋力抵抗,咱们也是得不偿失。”
朱重八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于是点点头问:“那大哥的意思,安排谁去做使节比较好?”
陈浩说:“这样的事儿,当然要善长兄去了,他有口才。”
李善长立刻站起来说:“主公,属下愿去,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滁州太守跟守备,劝他们归降。”
朱重八袖子一甩:“那好,有劳善长兄了,若是成功,我定当为你记上一功。”
“遵命……。”李善长一点都不怕,立刻收拾东西去了。
朱重八这才说:“散帐,散帐。”
大帐里的将军们一个个都散了。
李善长回到自己的帐篷,正在收拾东西,陈浩进来了。
“善长兄……。”
“陈浩兄弟。”
“你进去滁州城,打算怎么劝降?”陈浩问。
“动之于情,晓之于理,陈明厉害,让他们知难而退。”李善长说道。
陈浩却摇摇头笑了。
“陈大人,难道不是吗?你有更好的办法?”
陈浩说:“当然,滁州的守备李玉,跟太守马文不和,李玉是主战派,马文是投降派。
进到城里你可以这样,联合马文,一起对付李玉。
据我所知,马文是个财迷,非常喜欢钱,此次进城你多带金银珠宝,贿赂马文,必然会把他搞定。
搞不定李玉,就激他出城决战,只要把李玉诓出来,咱们就跟马文里应外合,一举拿下滁州城。
城破以后李玉就没了退路,要嘛投降,要嘛只能全军覆没。”
李善长一听,瞬间瞪大了眼,立刻竖起大拇指:“陈大人,您真是个天才啊,跟我想一块去了。”
陈浩微微一笑:“客气,客气,金银珠宝有我来出,只要城破,这些钱还是咱们的,只不过在马文哪儿放几天而已。”
“哈哈哈,好,就按你说得办。”李善长收拾一下,果然带上四名小校,抬上箱子走了。
他进城很顺利,因为两国交兵不杀来使。
进去滁州城,他首先去了太守府,找到了马文,跟他陈明了厉害,然后把陈浩准备的钱全部送给了他。
马文果然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立刻说:“其实我已经仰慕朱将军很久了,一直想为他效劳,可惜没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让他放心,滁州城我必定拱手相送。”
李善长心里很高兴,立刻问:“那如果李玉将军不肯投降,咋办?”
马文说:“那我就想办法擒住他,交给朱将军发落。”
李善长说:“不行,他手握重兵,你不是他的对手,只要用激将法,把他激出城,跟我们激战就可以了。我们将他围住,你只要打开城门,让我们其他的士兵冲进去就行了。
这些只是定金,城破以后,还有重谢。”
马文一听乐坏了,说:“没问题,就按您说得办……。”
李善长发现计策成功,立刻告辞,回到城外等消息。
陈浩发现他回来,立刻开始调兵,将人马分作三路,两路成钳状夹击李玉,另一路作为预备队,随时准备攻城。
很快,李善长进城说服马文的消息泄露了出去,被李玉知道了。
李善长刚走,李玉就气势汹汹找到了马文,破口大骂。
“好你个马文,竟然背叛朝廷,老子岂能容你,今天不抓住你,我誓不为人。来人,给我拿下!!”
李玉可是个忠臣,从小就被家里灌输了精忠报国的思想,最见不得叛贼。
可马文也不是好惹的,使个眼神,他的三班衙役也动手了,跟李玉带来的人针锋相对。
“哈哈哈……李将军,你何必生气呢,我用的是迂回之计啊。”马文竟然笑了。
“啥叫迂回之计?”
“就是麻痹敌人的意思,先答应他们的条件,让他们放松警惕,然后出其不意攻击。”
“此话当真?”李玉还不信。
“当然是真的,李善长已经说了,李将军如果不服气,尽管出城跟朱重八较量一番,他还说你在朱重八的手下走不过三个回合。”
李玉一听气坏了,立刻怒道:“扯淡!几天不见,他朱重八长能耐了,老子会尿他?抬枪备马!看老子如何将他生擒活捉!”
李玉就是个脑残,终于上当了,就这样,他成功被马文诓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