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马,填饱肚子,冲出去是九死一生,不杀马,饿着冲出去是十死无生,你选择那一个?听我的命令,杀马!!”
陈浩豁出去了,他娘的日子不过了。
这时候马是不重要的,大不了让盐队从蒙古那边再运输,人没了,就啥都没了。
汤和跟徐达一听有理,立刻命令:“弟兄们!把所有的马杀了,咱们吃饱喝足,跟着陈浩哥杀出去啊!!”
接下来,两个人每人提一口刀,瞬间将两匹马宰杀了。
战争是残忍的,不得不杀戮,为了活下去,只能残忍地杀害无辜的马。
很快,其他的士兵一起动手,就这样,一百多匹马的尸体倒在了地上。
这俩孙子不傻,杀死的都是受伤的马,好马能留的就留下了。
马杀了以后不能弄熟,只能生吃,一个个士兵挑着马肉生吞活咽,好比嗜毛饮血的怪兽。
他们一个个吃得满嘴冒血,牙齿发红。
吃完,陈浩还让大家把马血涂在脸上,身上也泼洒了马血。
然后,他把所有人分为了四队。
第一队是骑兵突击队,冲在最前面。
第二队是长枪手,跟随其后。
第三队是弓弩手,全部长箭上弦。
第四队是盾牌手,负责垫后。
四队人马被安排停当,山谷里立刻器宇轩昂。
陈浩猛地跳上一块石头,冲大家呼喊:“弟兄们!从现在开始,你们不再是红巾军了,也不再是义军。
我们是狼!一群嗷嗷叫的野狼,拿出野狼的劲头来!我们不为其他人而战,就是为了自己,为了活下去!!
为了你们的父母不再失去儿子,为了你们的妻子不再失去丈夫,为了你们的儿女不再失去父亲!
扑上去,杀死敌人!嚼碎他们的骨头,吸干他们的鲜血!
狭路相逢!勇者胜!!”
“狭路相逢!勇者胜!!”所有的士兵一起呼喊,声音惊天动地,直冲云霄。
陈浩是很会做思想工作的,被他这么一忽悠,所有士兵立刻斗志昂扬,好像充足电以后马力巨大的发动机。
“冲!杀啊!”
就这样,他冲在最前面,汤和跟徐达紧随其后,领着马队首先冲了出去。
葫芦口虽然狭窄,可三个人好像一根锋利的坠子。
这根坠子是尖锐的,迅猛的,势不可当的,嗖地从峡谷口出来,就把外面的五百鞑子兵冲乱了。
三个人一起抡圆手里的武器,拼命厮杀,眨眼就有几十名鞑子兵倒地。
紧接着,后面的长枪手,弓箭手跟盾牌手一起涌出,势如破竹,穿过葫芦口的五百守卫,只一闪就进去了鞑子兵的军营。
进去军营,陈浩手里唐刀一挥,首先挑翻一盏巨大的油灯,甩向了一个帐篷。
军营里有很多油灯,跟铁锅一般大小,里面燃烧的是桐油。
油灯一旦被打翻,泼洒在帐篷上见火就着。
蒙古人的帐篷大多是羊皮制作,油性同样很大,眨眼间大火就熊熊燃烧起来,浓烟也滚滚而起。
军队根本没停,从大营的北面进去,直奔南边拼命厮杀。
因为朱重八带领的一万人马就在南边等着他们。
果然,山那边的朱重八看到了军营里的大火,知道陈浩得手了。
于是,他同样跳起来,冲着埋伏的士兵呐喊:“弟兄们,陈浩哥得手了,救出我们的兄弟,杀啊!”
“冲啊!”哗啦!一万多人立刻从山坡上跃下,好像滚滚的潮水,同样怒卷向了元军的大营。
进去以后就是一场厮杀,两只军队南北夹击,元军大营就乱作一团。
云萝已经跟所有的士兵下达了命令,让他们按兵不动。她就是要网开一面,放陈浩一条生路。
这么一来,好多士兵没有来得及穿裤子,陈浩的人马就从他们的帐篷门口冲了过去。
等到他们提上裤子,拿着兵器冲出门口,五千人已经跑远了。
于是,他们只能从后面掩杀。
根本不管用,红巾军的后面是盾牌手,将敌军所有的长枪跟弓箭抵挡了。
五千人在陈浩,汤和跟徐达的带领下,好比一根利箭,直接从大营的这头穿到那头,前后没用二十分钟。
两军对垒,没死几个人,五千红巾军跟朱重八的军队就融合在一处,然后大家扭头再往南杀。
大营里叮叮当当乱响,到处是兵器的撞击声,喊杀声,马嘶声。
云萝郡主不得不对不起父亲了,也不得不背叛元顺帝。
她从帐篷里冲出来,跳上战马,假意掩杀一翻,果然把陈浩他们放走了。
陈浩跟朱重八合兵一处,冲出大营,根本没有停留,立刻奔着濠州的方向奔跑。
云萝也没追赶,瞅瞅东边的天色亮了,只能到徐州城里去领罪。
见到父亲脱脱,她说:“爹,女儿指挥不力,让汤和跟徐达跑了。”
“啊?你说啥?谁来救他们的?”脱脱问。
“女儿看清楚了,是……陈浩!!”云萝不得不说实话。
脱脱抬手捋捋胡子,长叹一声:“怪不得呢,这次不怪你,是你的对手太强悍。”
“爹,接下来咋办?”云萝又问。
脱脱道:“还能咋办?追!希望他们在逃回濠州以前被咱们追上,然后歼灭!!”
“得令!女儿这就派人追赶。”云萝嘴巴里答应,心里却长吁一口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