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遥分不清自己的心疼是因为眼前这个充满委屈的女人是自己的未来老婆,还是因为看到一个小女人被这么多老男人欺负后油然而生的一种大男子主义,总之心中一团乱麻。
“郭叔叔,我并没有提议要放弃那些计划,只是觉得应该暂缓而已,我觉得我们现在真的应该把集团发展重心放在实业建设方面,像我们半年前兼并的华岭机床厂,本来我们大可以注资帮助他们升级设备,恢复生产,只要技术更新了,人员调配得当,是不愁没有订单的,可是最后却把大批的生产设备当做废铁一样的卖掉,把所有机床厂职工都遣返回家,只是把机床厂那块土地炒来炒去,这样的例子实在……实在是太多了,这些……这些就不仅仅是一种狭义的资产浪费了,而是一种有限资源的浪费。”姚舒嘉用一种渴望的眼神看着旁边一个抽雪茄的五十多岁男人说道,希望得到他的认同,可是这么一番颇有依据的道理在无人支持之下却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似乎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这五十多岁抽雪茄的男人便是仅次于姚震云的姚氏集团第二大股东郭鸿政,这人是姚震云多年的老交情了,早年跟姚震云一起打拼,本来关系亲如兄弟,可发家后yu望却越来越得不到满足,与姚震云渐渐貌合神离,对姚震云的做事方法越来越不认同,虽然手中拥有许多姚氏集团的股份,可早已经在外面组建了自己的公司,专搞资本运作,炒买炒卖,投机倒耙,业界不少踏踏实实做生意的企业家都对他是恨之入骨,姚氏集团这股乱搞资本运作的歪风,就是他给带出来的,以他的野心和作风,只要有机会,吞并整个姚氏集团才是对于他来说最痛快的事情,所以要说整个董事局里最不想让姚舒嘉做行政总裁位子的人,非他莫属。
郭鸿政现在可以算得上是姚氏集团董事局里倒姚派的头目了,董事局其他小股东,几乎都是看他的脸色行事。
郭鸿政喷了一口烟雾,轻轻摇了摇头,以一付教训的口吻说道:“大侄女,我和老姚是兄弟,别说我这个当叔叔的没教你,机床厂,哼,搞得再好能赚几个钱?而厂里那块地就不同了,我只要左手右手那么来回一倒,地价就要翻几倍,我自己公司去年也收购了不少在你们眼里所谓的黄金项目,我一个没搞,为什么?因为搞这些项目浪费我时间,它的地皮值钱我就炒地皮,它里头什么值钱我炒什么,这样钱不仅赚得多,来得也快,年轻人,应该要有点进取思维,像你那些想法,落伍了。”
望着这歪嘴斜脸得意洋洋的郭鸿政,徐遥真有想冲过去暴打他一顿的冲动,不为别的,就是看他不顺眼,有的人生来就是一付他妈的欠扁样儿,而郭鸿政,偏偏就是这样的人,口口声声说得自己多了不起似的,其实他的那些炒卖手段,徐遥又不是不清楚,遇见厉害的就喊爹,遇见怂人就打压,整个一蠢货,类似郭鸿政这样的炒家在华尔街一抓一大把,要他去了那里,只有要饭的份,哪会有什么狗屁作为。
你说一句,他们就会有千百个理由来反对你,姚舒嘉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心想徐遥说的没错,一意孤行有时候未必是坏事,看来是得拿点铁血手腕出来了,于是说道:“不管怎么样,我现在是姚氏集团的行政总裁,我的决定就是……就是最终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