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听她说出这样的话,心彻底的软了,樱丫头的手如此粗糙,一看就是经常做粗活累活的,而玥儿的手柔嫩如乳酪一般,同是女儿,待遇却千差万别,这都是她的私心作的孽。
她叹息一声:“樱丫头,你不要说这些丧气话,你的病一定会好的,你放心,母亲一定会为你找来更好的太医。”
“原来母亲还是疼爱女儿的。”洛樱弱弱的看着她。
看着她漆黑而又蕴着水光的眼睛,看着她眼里渴望而不可求的凄哀,看着她因疼痛而被汗沾湿的头发,沈氏的心更痛了,她紧紧握一握她瘦无而力的手,然后,第一次伸出手,温柔的替她撩开了沾在额头湿冷的发。
“樱丫头,母亲对不起你,母亲不该送这些刁奴给你,母亲更不该不来看你。”沈氏鼻子发酸,面带惭愧。
“兰嬷嬷和竹娟还是很好的。”这几天,除了裳儿和小怜,也只有这两个肯尽心尽意的侍侯她了,虽然迫于孙姑姑的压力,这二人不像裳儿和小怜一样敢明着和那些人争辨,暗地里总还是维护她的。
“好,就把她们两个继续留下来服侍你。”沈氏的眼里闪过慈和的光,又回头吩咐道,“双儿,你让小怜,兰嬷嬷和竹娟都起来吧,其他人……”
沈氏似乎没想好怎么发落,看了看洛樱:“樱丫头,这些人就交由你来处治吧!”
“来升家的和媚人杖责四十,其余人等,各杖责二十。”洛樱细声细气道。
“嗯,都依你。”沈氏虽然心中虽然觉得罚的重了些,面上还是答应了洛樱,回头沉声喝道:“来人啦!将这些欺辱主子的狗奴才都给我拉出去,来升家的和媚人杖责四十,其余人等,各杖责二十。”
屋外的人听到吓得冷汗不止,伏地拼命磕头求饶,此时,她们方知原来五姑娘并不是她们可以随便得罪的,她们心中后悔万分,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夫人饶命啦,五姑娘饶命啦,奴婢再也不敢了……”
洛樱置若罔闻,蹙眉对着沈氏道:“对了,母亲,还有一件事,女儿实在想不通,论理这些人都是母亲精挑细选派到女儿身边来的,她们没有理由也没有胆量也公然折辱于我,背后恐有人教唆。”
沈氏凝眉沉思了一会儿,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谁最先说出幕后主使者,就免除她的板子。”
“全听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