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一夜,我已经是神清气爽,看了眼那边的小白狼,眼睛半阖半睁,精神萎靡不振。拍了拍它的脑袋道:“好了,我要走了,你好自为之吧。”临走前,把一大块熊肉给扔在了它嘴边。
能做到的也就这些,活不活得成就靠它自己了,听天由命吧。
之后下山路很平坦,再没遇见什么野兽之类,算是一帆风顺吧。
只是没想一下雪山后,就碰到了件麻烦事。我在路边遇上了个人,应该说遇上了个快死的人,身上被砍了数刀,血染了全身,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我远远站在一旁看着,没那个心思去救人,这么重的伤,一看就知道是救不活了,而且对陌生人仁慈,很可能意味着对自己残忍。
那人看到我伸着手像要说什么,可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能无力地指某个方向,满眼祈求地看着我,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略一迟疑,我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过了片刻,就明白那人意思了。
在一片长草地里,还躺了一个人,他受的伤不算重,但也昏迷过去了。我想了想,走上前把人拖了走,一直拖到一个极隐蔽处才放下,然后回走到原来的地方,躲在一旁。没过多久就看到一群人在附近搜找,等找到了那具尸体后,那些人面露欣喜,抬了就离开。
又多等了一会,见那批人没有再回来,我才回身到藏匿那人的地方,把回程路上灌来的水,喂他喝了些。没过多久,那人就悠悠醒转过来,看到我时本有些惊惶,后来估计是看我只是个孩子,惊慌神色就褪去了,见我不语,主动询问是否我救了他。
我什么也没说,把怀里的一块熊掌肉递给了他,外加水袋。那个水袋本身就是他身上的,我只是顺过来去沿路的一条水沟灌了些水。中年男人也不忸怩,一把抓起熊肉就大口咬,又狠狠喝了口水,才道:“痛快!没想到我耶律烈这般都能逃过一劫。”
如此爽快性情,倒是令我讶异,也略有些欣赏。于是在男人问起我如何救他的时,也没多顾虑就把刚才的经过叙述了一遍,男人听完后眉头皱得极紧,眼中似有沉痛,隔了好一会才道:“死掉的那个是我的护卫,他拼死保护我到这里,将我与他的衣裳换过,那群人追杀到这里,以为他是我,就把他的尸首搬回去邀功了。”
我挑挑眉,这事在刚才就有所悟了,显然此人的谈吐不凡,即使衣着并不华丽,也掩盖不了他的王者风范。再将所见一联系,有些事也不言自明了。但我也没多说什么,且就这么听着罢了。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先自我介绍,我叫耶律烈。”
名字?我微微一怔,自从醒来后一直没想过这个问题,突然被人问起了才去想,某个字很自然地就显露在脑中,轻吐:“尧。”对,我叫尧。
但是那耶律烈却又问:“尧?好名字,姓氏呢?”
我默然摇了摇头说:“我就叫尧,没有姓氏。”耶律烈面露诧异,转而就敛了神色又询问我为何会在此处,家住何方。心知对方是在试探我,怕我有歹意,但我家在何方定然是不能告知他的,所以就随意编了个由头,只说自己无父无母,从小流浪,到了此处刚巧就碰上了这事。
许是我身上穿得破烂,样子很是狼狈,耶律烈在审视了我一番后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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