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乾帝稳坐皇位之后,众大臣不是没人提议,相反地,大家伙全都将目光瞄准了乾帝的后宫,尤其是各家各户那些个未出阁的千金小姐。
可这个提议一次次的被穆冠卿驳回。
开始的时候,众大臣还据理力争一番,可随着乾帝干成的大事儿越来越多,威严越来越盛,便没人敢出口反对了。
当然了,大家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反正乾帝年纪不大,还不到而立之年,晚几年再充盈后宫也没什么坏处。
谁知道,他们还没有等到乾帝充盈后宫,先等到乾帝退位了!
不管众人如何劝说,甚至委婉的表示,有些誓言也不是一定要遵从,都没有改变穆冠卿的心意。
三日之后,穆冠卿将皇位传给了西凌最小的皇子凌天兆,公告天下。
十日之后,西凌举行登基大典,凌天兆正式登基。
翌日清晨,盛京城西城门外僻静的古道上,两行人马相对而立,单单看其中一队人马背上的行囊就知道,双方正在送行。
“恩师,一定要走吗?”
说话的男子身量修长,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面如皓雪,唇似樱花,一双眼眸灿若星河,既有少年人的纯真,又有成年人的稳健,气度很是卓然。
若是西凌朝臣在这里,一眼就能认出来,这个男子,正是西凌刚刚登基的一国之主,昊帝凌天兆!
昔日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小少年,如今已经长成了玉树临风的男子,只有面上残留的婴儿肥,还有那张被岁月格外青睐的俊颜,能够看出昔日的影子。
能让一国之君,纡尊降贵,前来相送,对面之人的身份,自是不言而喻了。
这些年,穆冠卿除了治理西凌之外,其他很大一部分心思,都用在了教导凌天兆身上。
二人的关系可谓亦师亦兄,不管登基与否,凌天兆对穆冠卿的称呼,都没有变过。
其实,早在之前,凌天兆便已经问过这句话了,可临别之际,他还是想再问一次。
可惜,穆冠卿的心思早已坚若磐石,他摇了摇头,昳丽如画的笑颜染了前所未有的期待,“为了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十年,如今你已经能坐稳那张龙椅,我的承诺也到了时限,我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和理由了。”
因为早就猜到了答案,凌天兆倒没觉得多失望,只是心下感慨,“是啊,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整个西凌都以为他们的乾帝勤政爱民,兢兢业业,只有他这个做徒弟的知道,穆冠卿会如此,只是想每次微服私巡,能够挤出几天时间,顺道儿去看穆颜姝;只是想尽快让他能够阻挡一面;只是想守好这片曾经养育了穆颜姝的故土;最重要的,想尽快抽身。
就像他说的,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十年!
思及此,凌天兆也不再扫兴劝说,由衷笑道,“既如此,那我就祝恩师一路顺风,等见到了怀安姐姐,替我跟她道声想念。”
穆冠卿似笑非笑,“你确定要用想念二字。”
凌天兆嘴角抽了抽,讪讪出声道,“咳咳……替我问声好就行。”
“放心,为师一定帮你带到。”穆冠卿这才老神在在的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凌天兆的肩膀,“好了,我要启程了,这些年,我那位好姐夫带着姐姐四处游玩,多少次都让我扑了个空,这次,也该我扳回一城了,西凌就交给你了。”
凌天兆自是知道自家恩师的怨念,不禁轻笑抱拳道,“那我就祝恩师马到功成,恩师,保重。”
“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