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谨遵娘娘吩咐。”思来想去,不知如何回答,白月还是规规矩矩的回了文灵。
文灵顿了顿,“你一定很喜欢顾凛吧。”
白月一怔,好一会儿目光掩了下来,轻轻应了一声,“嗯。”
“他那么奇怪的人,你怎么会喜欢他呢?”文灵撇撇嘴。
“殿下……殿下很好。”白月瞬时便忍不住开口。
文灵竟然直接朝着白月翻了个白眼,“我可不觉得,像顾凛这种心思复杂的跟迷宫一样的人,这世间无不被他算计着的人,我对这样的人可敬而远之。”
“殿下……是有苦衷的。”白月辩解道。
是啊,一个人能深谋远虑,将弱小的晋国,一步一步算计至今日这般,那可不是被逼无奈。
昔日晋国的局势,若无人去走这一步,数万百姓面临的便是无尽的苦难。
顾凛,是晋国的神明。
这些年来,晋帝眼蒙不清,都是顾凛在把持朝政,离朝之后,奔波在外,也是为晋国筹谋,世间何人能做到他这般,敢为一国某个大生路。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没想到文灵压根儿对顾凛的事情没兴趣,直接就嫌弃的说了八个字。
白月有些无奈,“所以,公主喜欢二殿下。”
文灵朝着白月咧咧嘴,“是啊,我喜欢顾浔,喜欢他的干净。”
说实话,文灵不敢去想,如果死的是顾浔,而她不得不嫁给顾凛。
那……
这后宫还真可能鸡飞狗跳。
她得跟顾凛干一架好嘛!
二人喜欢的不是同一个人,目标也不同,自然也不存在敌对。
白月彻底放下了心中的那一丝防备,轻声道,“娘娘今日来,所为何事?”
“我?”文灵想起来了,起身道,“我是来演戏的。”
“演戏?”白月皱眉。
文灵看着白月点头道,“是啊,这后宫中还有杜仲的不少人手,得一一清理,你也知道如今的局势。顾浔假扮顾凛,那么我就要把他当做是真的‘顾凛’,那肯定是要演戏给他们看看。昨日你胎像有了问题,顾浔撇下了封后事宜去见你,拂了我的面子,我好歹是齐国公主,拂了我的面子便是拂了齐国的面子,我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先来与你说个底儿的。”
说着,文灵轻咳了咳喉咙。
既是戏嘛,那自然得做足了准备。
文灵昨夜想了一晚上,在脑子里已经勾勒出一国公主,视家国尊严为第一要事的公主,面对自家夫君的“宠妃”所上演的一码夺子之戏,大概就是“顾凛”在封后大典举行一半后弃她而去,她内心生气,却碍于两国邦交不得不和平。但是面对这个在自己之前极有可能诞下长子的女子,文灵便给了对方一个下马威,待女子生下孩子,不论男女,日后都交由她抚养,女子不愿,为此文灵大怒,抛下了狠话的一场戏码。
文灵绘声绘色的讲着,“反正就是要让她们看起来,我很生气,我乃是齐国而来的和亲公主,为了晋国和齐国的盟约,日后晋国太子一定是从我腹中诞生的,可你的出现是个意外,反正呢,我要你以后把儿子给我,当做自己没有生过这个孩子,大抵就是这样的!”
白月听得一愣一愣的。
听文灵说完,白月脑子里已经糊成了一团,就一个想法。
这齐国公主,脑子里装了个啥?
“这些……都是公主想的?”白月怔然。
“那可不!”文灵拍了拍胸脯,“我从小听尽千般故事,看尽万般话本子,没有什么是我想不到的!”
还挺得意。
“不过,你戏可得演好一些,别被人看出端倪了,你这秀安宫不怎么安全。还有,你要是要跪要磕的,可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子,千万别出事儿,孩子第一,演戏第二!”文灵再三叮嘱。
“……好……”白月迟疑道,“容民女消化消化。”
说实话,这种大戏,想起有点小刺激!
白月觉得自己在这宫中,避开万般险要,就是要生下这孩子。
但是现在这齐国公主一出现,怎么弄得跟要上戏台子表演一样,说实话……
白月觉得自己提醒吊胆的,好似消散了那么一些。
剩下的,就只有好玩。
“好了吗?”文灵小心翼翼的看着白月。
白月等了一等,微微点头,“好了。”
话音刚落,就见文灵面目一变,啪的拍桌起身,目光冷然的看着白月,“你生的孩子,本宫视如己出对你来说已是天大的荣幸,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语气冰冷,饶是白月也难免有些心悸。
反应过来便普通一声跪下,“娘娘,这孩子是民女唯一的孩子,民女不求在宫中能有个分位,但是这个孩子许是民女唯一的念想,还请娘娘怜惜民女为母之心。求娘娘放过我的孩子吧!”说罢重重一磕,砰的一声,听得文灵也是心肝儿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