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灵抱着一个小坛子过来,“皇兄,我给你和清楚表哥挑的是花雕,阿姐,我们俩喝桃花酒,不醉人的。”
文颖还没喝过酒,今晚提起要喝酒,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有些激动呢,感觉血液都被烧了起来。
金珠和银珠将桃花酒掺进了酒壶里,年清楚大手一挥,“我和小表弟的不用,男人喝酒哪儿能用杯?我们用碗。”
直接!
四人坐下后,年清楚看了一眼。
突然有些头大,自言自语道,“我是不是有些欺负你们了?”
“嗯?”文灵眨了眨眼,“怎么会!表哥你一个人可要跟我们三个人喝呢!”
年清楚噗嗤一笑,抬手指着自己,“我,今年二十三了。大了你们可有十岁了。”
这话说的。
宇文璟沉声道,“我十五了。”
文颖点点头,“表哥,温雅及笄了。”
“行行行,你们都是大人了。”年清楚笑道,“除了长安。”
文灵撇撇嘴,“以岁论人,表哥真肤浅!”
年清楚:“???”
抬手撤了酒坛塞子,倒入大碗,“表哥我,先干为敬!哎,这杯你们不准喝,给我点面子。”
好歹他年清楚当年交友广泛,也有千杯不醉的称号,虽然这几年蛰伏了,但是底子还是有的。
文灵毫不客气的抬手摁住了年清楚的手腕,“表哥,别喝醉了,我们是要听故事的。”
“我有说过要说了?”年清楚抬眸,逗弄文灵。
文灵顿时气鼓鼓的,“不说就没人陪你喝酒了。”
年清楚笑道,“我可以去找大哥!找清……”
说完自己就顿住了,“算了,清醒一喝酒就发酒疯,逮着人乱亲。长安温雅,你们俩不发酒疯吧!”
文颖不习惯撒谎,文灵已经很严肃道,“当然!我们从来没有发过酒疯!”
在南阳王府,除了从前的年韵滴酒不沾,其他孩子从小时就开始喝酒。
年清楚当然没多想。
而年韵因为沾不得酒,自然也没有让文灵和文颖喝酒的,宇文璟倒是和宇文旭一起对酌过。
一杯酒下肚,周身热了几分,年清楚才惶惶然道,“当年我爱好广泛,结交了一群朋友都不是简单之辈。有些是郡王之子,但是更多的却是江湖中人。”
“好!”文灵豪爽道,“就看在表哥这般不拘小节的份上,咱们感情深一口闷!”
瞄着自己眼前的小酒,文灵乐癫癫的和文颖碰杯,还高举杯,让年清楚和宇文璟配合。
见文灵小小年纪如此豪爽,年清楚乐了,“小表妹必定酒量不凡,日后肯定会出人头地。”
啧啧,这哪里是夸女儿家的话,偏偏文灵听的高兴。
抿了一口桃花酒,嘶了一声,“好甜啊……”
文颖也酌了一口,“唔……好喝……”
年清楚笑了笑,又与宇文璟共饮了一碗,继续道,“杨纯离开了杨家,当时已经娶了妻,妻子是江湖烈焰堂堂主的女儿。说来也是我当年少不经事,没有看出来,杨纯虽然喜欢去青楼,每一次找了许多女子作陪,看起来似乎无比花心,但是其实那些女子他一个都没有真正的碰过,现在想来当时他应该是想证明一些什么。”
比如,证明自己其实是喜欢女子的,所以整日与朋友混迹于青楼。
又饮了一碗,年清楚叹了一气道,“杨纯其实是个不错的人,他谈吐不凡,有礼有节,为人处世都十分圆滑。虽然是烈焰堂堂主的女婿,但是烈焰堂的堂主将堂中许多事情都交给了他,被他处理的仅仅有条。那时候我们常常笑他,明明家有娇妻,却喜欢醉于青楼不知好歹。”
“真娘一开始出现的时候,其实我是没有动心的,后来是因为看见真娘对杨纯不加掩饰的目的,我才不自觉的关注她。她望着杨纯的目光……很复杂……”年清楚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就是有那种,又爱又恨,爱而不得。杨纯也是,明明不愿接近她,却又不肯让别人接近她,真娘出现的第一天,他就让人包下了她,却又不带她。每一次真娘都会很巧合的出现在杨纯出现的场合,那时候我也在……”
在年清楚当时的眼里,是心疼吧。
就是觉得杨纯已经有家室了,一个青楼女子,在场有那么多公子,她为什么就非得杨纯不可?
不过后来知道了。
“表哥,我敬你是条汉子!”文灵突不其然的再次举杯。
“想喝就喝。”年清楚无奈的笑了笑,“醉了一会儿我抱你回去睡觉。”
文灵撇嘴,“我哪儿会那么容易醉。”
“也是,桃花酒没什么酒度。”年清楚看了一眼,自己喝花雕,比起桃花酒来,桃花酒就像是水一样。
文颖笑了笑,低头看见旁边递过一个大碗,抬头看了看,对上宇文璟的目光,好一会儿慢吞吞的举杯,小瓷杯和大瓷碗轻轻碰了一下,叮的声音清脆的很好听。
“那杨纯到底是怎么死的?”文灵自己抱着酒杯开始打酒嗝儿。
年清楚晃了晃神,“被打断了腿,烈焰堂没有治他,将其锁在了堂里,郁郁寡欢而死。”
话一出,所有人都怔住了。
年清楚笑了笑,“我也是半个月前才知道的,今日听了甄良的话,我大概猜到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甄良。”
文灵拧紧了眉头,“烈焰堂这般残忍吗?杨纯不是烈焰堂堂主的女婿吗?”
“烈焰堂堂主爱女,其女被宠大,心性极高。”年清楚压低了声音,“这样的女子怎么甘心做别人的替身,而且替的还是一个男子。”
可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