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灵眨了眨眼,想了一会儿,小声道,“阿姐,你很相信皇兄吗?”
文颖重重点头,“嗯!”
文灵看着文颖的笑,歪着头打量了好一会儿,“阿姐,你好像和从前不一样了。”
“嗯?”文颖完全没有意识到。
“好像,真的像个姐姐了。”文灵嘟嘟囔囔道,转而就开口,“下一次,带上我,至少我和阿姐你还有皇兄,说我们一起出去玩儿,至少娘亲不会怀疑。”
“嗯……”文颖抿紧了唇点头。
姐妹二人在聊着,宇文昊也负责哄好了自家夫人,不让自家夫人怀疑,争取在事情纰漏之前解决完。
而另一边,宇文璟也并未休息,他有种感觉,那个人就在附近。
刚才蛊毒发的时候,就有种莫名的感觉,不远处有什么东西与他呼应着。
想到大夫的话,也许身上的蛊毒与那人有什么关系,他在等。
刚说完,便听到轻微的响动,在门口停下。
宇文璟肃然起身开门。
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身影,虽然目光冰冷,但是气势之上竟是分庭抗势。
唯一不同的是,玄凌的势是靠杀人,而宇文璟的势,完全是因为这些年来,心性的成长。
“准备好了?”宇文璟主动开口,“你们一共多少人?”
当日此人身上必定是有重伤,所以才会着急离开,他要合作,那么自己至少也要拿出一些资本出来。而且凭借一个人的实力,能逃脱鹰楼的掌控,没有任何庇佑躲过江湖的追杀?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一定还有人。
玄凌目光一缩,“你们要如何做?”
宇文璟早已和宇文昊将此事商议,冷声道,“若是我猜的没错,你逃出鹰楼成为叛徒的那一刻,鹰楼的根据地早已变了,狡兔三窟是最为保险的,所以你也不知道如今鹰楼的副据地在何处,才会想借用朝廷的力量,那一日,你说的话,不实。”
玄凌被宇文璟的话,说的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宇文璟恍若为觉,“你要的是鹰楼不复存在,便是不想鹰楼这般四处掳人的势力存在。鹰楼的地位是由杀起,由江湖畏惧而起,若是江湖各大门派势力,愿意对鹰楼联合进行抵抗,让他们不再畏惧鹰楼,也不在默认鹰楼的地位,让鹰楼的人无处可去,无单可接,有力没处使,或者被鹰楼掌控的杀手,尽数背弃鹰楼,鹰楼背后的人死了,鹰楼也就不存在了。”
“哪里是那般容易!”玄凌被宇文璟轻描淡写的语气激怒。
“朝廷的人马一动则四处皆闻,鹰楼行踪本就神秘,剿灭一个根据地,他们也许很快会建立另一个根据地,只有逐个击破,这件事只有你的人能做到。”宇文璟语气依旧平静,“江湖和朝堂一向平静,但是江湖大部分势力,麾下收入来源,皆来自百姓,朝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并非是不知道,朝堂可以向江湖各大势力施压。”
“施压?”玄凌不置可否,“半个多月,你们就想出这个法子?”
“你是鹰楼的杀手,位阶只高不低,你在鹰楼多年都未曾摸索清楚,朝廷一时半会儿要想办法在鹰楼中插进人手也不是一时半会,也许三五年,也许七八年。你,能等吗?”宇文璟问。
玄凌额头的青筋跳了跳,他如何能等。
得知自己的父母早已不在人世,他只想让鹰楼毁灭,越快越好,三五年七八年,他忍忍也能做到,但是他的饲养人在告知他真相的那一刻,所做出的决定,已经让他没有机会再去等。
“我们是合作,并非是你要挟了我,就要让朝廷倾巢出动。”宇文璟冰冷道,“朝廷有朝廷的顾虑,除非确切知道鹰楼的位置与实力,确认其幕后主使在鹰楼,并且无法逃脱,朝廷可以出兵铲除鹰楼,在此之前,一切行动都是打草惊蛇,所以此时利用江湖势力,打压鹰楼,逼迫鹰楼露出马脚才是最快的。”
好一会儿,玄凌勾唇道,“我想,我还是去找文安王亲自谈一谈的好。”
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小屁孩?
呵。
“父王很忙的。”宇文璟眯眼,“不过你们这些江湖中人,目光狭隘,向来只顾自己的爱恨情仇,说的好听叫潇洒不羁,说的不好听,便是一群自私自利以利为先的目光短浅之辈。”
玄凌被这一句说的哑口无言。
他无法反驳,往大了看,每一个人都是满口的仁义道德,但是江湖势力中,真正做到仁义道德不染鲜血的又有多少?他们创建自己的势力,不是为了保家卫国,而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也许初心是义气是自以为是的伟大,可是沉沉浮浮到最后都会有所扭曲,若家国开战,百姓灾难前,先上的是将士,是朝廷的人马,届时江湖是选择自保,还是出人出力?
兴许是因为齐国未曾走到这国破山河的一步,所以谁也不知道,但是不抱希望予别人,先做好最坏的打算总是没错的。
好一会儿,玄凌才开口。
“你要我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