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指了指那只小小的字条,“这种消息也值得报来?是不是这句话本身也是一句暗语,代表着另一层意思?”
冷亦修的眼睛一亮,闪过一丝赞赏,他拉过她的手,嘴边是绽放的略带着得意和骄傲的笑意,“容溪,你总是时时处处给我惊喜。”
容溪看着他的神情,眉梢一挑说道:“难道我猜对了?”
“差不多,”冷亦修点了点头,拿过一只茶杯,往里面倒了一点清水,然后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红色瓶子,往里面轻轻倒了一点,那杯中的清水立即便变了颜色,嫣红如血。
他把那个小小的竹筒扔入了水中,很快,本来淡青色的小竹筒慢慢变得轻软,逐渐消失了原来的形状,在水中慢慢起起浮浮,最终也变成了一片小小的信纸。
容溪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小小的信筒本身也是一片信纸,而里面装的只是简单的表面上的消息,而这个信筒上盛载的才是最重要最关键的消息。
在水中飘浮的纸上,清晰的显现出白色的字:回王爷,左令彬有异动,请指示。
容溪的眉心一跳,“是那个左副将?左青莲的父亲?”
“正是,”冷亦修点了点头,他的眸子黑亮,映着清晰的白字,字字分明,“看起来,我那条消息算是发对了。”
“什么?”容溪问道。
“出了皇宫之后,我便让人往边城发了消息,对左令彬,”他顿了顿,语气森冷如刀,“杀无赦。”
左令彬微微闭了闭眼,但是在他闭眼之前,他对面的男人分明的看到他眼中的那一丝决然。
男人满意的执起茶杯,轻轻的饮了一品茶,他知道,左令彬已经有了决定。
果然,良久,左令彬睁开眼睛,他看定那个男子,“本将军如何信你?你能许给本将军什么职位?”
他不等那个男人回答,便又说道:“如果还是将军之位,那将军叛国岂非太无意义?如果是那样,本将军宁可在这里等待杀令,还能落得一个好名声!”
那男人垂首,眼睑遮住他眼中的神情,也遮住了他眼中的那一丝轻蔑和不屑,他转过头,看着左令彬,对上他的眼神,极慢极慢的笑了笑,“左将军说笑了。”
左令彬听到他的话,微微松了一口气,已经决定叛国,便要争取最大的利益,无论如何,都要要到一个保证才是。
他的气还没有松完,只听那个男人又说道:“在下不会许给左将军官位,相反,左将军还要离开仕途。”
“什么?”左将军眼睛瞪圆,满脸难以置信的神情,“你究竟什么意思,在耍本将军吗?”
“哪里,”那男人悠然道:“在下说的句句属实,想要请左将军去明宵也是事实,但,不是去明宵为官。”
“那还能有什么?难不成是经商?”左令彬短促的笑了笑,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的波动,他实在不认为这是个什么好的主意。
“不错,”谁料想那男人居然点了点头,“不是经商也差不多了,左将军以为你真的还能为官吗?在下以为,你应该隐姓埋名,彻底告别现在的生活,这样的话,才能够彻底甩脱大昭,摆脱宁王,否则的话……”
他的目光一闪,语气沉了沉,“左将军应该比在下更为熟悉宁王的手段,你真的以为大摇大摆的去了明宵,就可以躲得过冷亦修的杀手吗?”
左令彬怔了怔,他自然知道宁王的身边有无数的暗卫,行踪神秘,杀招无数,他更知道,这么多年以为,冷亦修想要谁的性命,似乎还从来没有失过手,但是谁也找不到证据。
他承认那男人说得有理,但是……离开仕途,他始终有些犹豫,这和他想像的差距太远。
那男人看着他变幻的眼神,继续说道:“左将军,你出生入死,征战沙场又是为了什么呢?还不是为了真金白银,生活的更好?”
他的眼底浮现一丝笑意,“别跟我说你是为了什么保家卫国,为了天下苍生,黎民百姓,在下可不信那些鬼话。”
他说得直接,左令彬不由得震了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