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准备收回目光。正巧与冷亦维投射过來的目光碰了碰。空气中隐约有火花四溅。冷亦维突然笑了笑。随即收回了目光。
皇帝平复了一下心绪。“老爱卿。此是何意。”
梁敬尧朗声道:“回皇上。老臣前两日看到一部奇书。书上记载。有一人长年累月被下以慢性毒药。从脉相上來看。并看不出什么。只是身体长年受此毒害。便会身体虚弱。最终导致身亡。老臣细细的思來想去。总觉得老臣的孙女自小身强体健。并不是多病虚弱之人。所以……今日舍着老脸前來。请陛下恩准。”
众人都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任谁都听得出。梁敬尧此番话并不是真正的原因。别说什么根据古书记载。根本沒有有力的证据就要开棺。就算是给你开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能验出什么來。梁维燕已经死了多年。恐怕早已经成了一把枯骨。那还能验出什么來。
众人在心中叹了一声。这一次。陈家父子的命和陈家的运数算是到头了。梁敬尧这是要铁心和他们对抗上了。不置他们于死地誓不休啊。
皇帝自然也明白。他在沉吟。在思索。梁敬尧的意思他自然明白。只是陈汉平如今的身份地位也不是普通的小官。冒然而动。恐怕会有不太好的影响。
不过。他转念又一想。陈家这次在山庄中所办之事。自己还沒有审理。他陈信磊的所做所为。众人可都是看在眼中的。反正也是无法轻饶的。倒不如给了梁敬尧这个人情。
他想了想。“也罢。既然老爱卿心中有些疑虑。为了给逝者一个清白。那便……验吧。”他最后两个字说得轻飘飘。似从云端轻轻滑落。
在众百官听來。却犹如千斤重石。狠狠的砸落。
梁敬尧急忙高呼叩拜。“老臣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退了这风云诡异的朝堂。不少的人想与梁敬尧过來寒喧几句。但是还沒想到说什么合适。难道恭喜人家开棺成功。众人思索间。梁敬尧已经迈着大步离去。自始至终沒有看某人一眼。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沒有和任何一个人说一句话。
众人站在高高的玉石台阶之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越來越小。最终在万丈霞光中消失不见。恍惚……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而梦中也有清醒之人。冷亦维闲闲的理着袖子。他的脸上是似笑非笑的神情。“三皇兄今天的精神不错啊。一点都不像是熬夜的样子。”
“噢。”冷亦修侧首望着他。目光如寒星。“八弟如何知道为兄昨天晚上熬夜了。莫非你买通了为兄院中的下人。”
冷亦维一笑。红唇艳丽如花。“三皇兄说笑了。谁人不知道三皇兄的府中如铁桶一般。连一个打洒的下人都似士兵。无一漏洞。何來买通之说。”
“这么说來。你还是试过了。否则如何知道这么详细。”冷亦修抬步走下台阶。头也不回的说道:“八弟还是好好的养养身体。把心思多用在养生之上。否则的话。万一多年的旧疾再复发。父皇岂不是又要跟着操心了。为兄府中的事。八弟就不要担心了。”
冷亦维在他身后笑吟吟的说道:“多谢三皇兄关心。”
众人只看得见他脸上的笑意微微。无人发现他袖中的手掌心握着一枚玉扳指。“啪”的一声碎了。
冷亦修回了王府。直奔红袖苑。容溪并不在院中。他脱去朝服。问丫环道:“王妃呢。”
丫环急忙道:“回王爷。王妃在后面的小院中。”
冷亦修不再说话。换罢了衣服。匆匆的向着容溪放草药的小院而去。
他一进院子。便看到容溪靠在廊下微闭着眼睛。她的眉心微微的皱起。飞扬的眉也像是鸟儿累极了翅膀。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倦色。她的睫毛垂着。浓密翘起。在下眼睑下投下淡淡的影子。却遮不住那一片浅浅的青色。
她紧闭着唇。唇角有一点点的起皮。像是撕扯着他的心。尖锐的疼痛带着愧疚弥漫开來。
冷亦修放慢了步子。慢慢的走过去。孝儿端了牛乳正好出來。正要行礼。冷亦修急忙摆手制止。孝儿会意。把手中的牛乳杯子给了冷亦修。自己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冷亦修看着容溪的睡颜。心上像是缠了细细密密的丝线。一圈了圈。勒得紧而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喉间。眼睛里泛起温热的潮意。
他万分的愧疚。容溪从嫁入宁王府以來。刚开始受到自己的百般冷落。甚至还因为自己的误会而远走离府。流落在异国他乡。而后來回來之后便是跟着自己一起闯过一关一关。像是活在阴谋与算计中。一天都不曾真正的开怀过。
自己贵为战神王爷。是皇子。如今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安逸的生活都给不了。万般思绪涌在心间。千种滋味在心间翻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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