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淡淡带着调侃的话,冷亦修也不禁一笑,随即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这大比果然是麻烦,中间还要间隔这么长的时间,等到下一次的时候,一定要把规矩改上一改,来了直接比,比完赶紧让他们统统回去,省得在这里闹心。”
容溪看着他微微皱眉的样子,听着这酸溜溜的话语,拉了他的手,眉梢一挑说道:“咦……怎么听起来殿下的语气中有些许的醋味儿?不是应该由妾身来吃醋吗?怎么倒反过来了?”
冷亦修伸手在她的鼻头上捏了捏,低声说道:“你吃醋吗?本王倒没有看出来,反倒觉得你是一副等着好戏的样子。”
容溪看见他的目光中有什么东西飞快的一闪,似乎一丝失落,一丝惆怅,一丝丝的不确定,她的心中一动,随即握了他的手,把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掌中。
两只手掌轻轻的贴合在一起,她的手掌足足比他的小的一圈,仿佛连那纹路都彼此相连,冷亦修看着这两只手,感觉这简直就是天底下为契合的一双手掌。
他正望着手掌出神,只听容溪低低的说道:“我并不是等着看什么好戏,而是……觉得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和我,经过这么多的波折才能够走在一起,岂会因为其它突然出现的人而产生什么嫌隙?那岂不是太辜负我们彼此间的信任了?蓓儿在我的眼中,不过是一个孩子,她天真、率性,比起那些口蜜腹剑的人来要真实得多,可信得多,在这茫茫天地间,能够被我们相信的人有几个?何况……你也不会对她有什么想法,不是吗?”
冷亦修还是第一次听到容溪与自己正面的谈起关于郝连蓓儿的事情,平时他都是回避着,躲开着,对于容溪对郝连蓓儿的态度感觉到不解,但是看得出容溪并没有什么其它的想法也就随她去,只要她高兴,何必去追究呢?
只是,有时候还是隐隐的有些酸楚,忍不住会想,她是太过自信,还是因为……不在乎?这个疑惑有时候就像是一个小人儿,在他的心里吐着酸水,让他有些坐立难安。
而如今,亲耳听到容溪低语道来,她并非过于自信,也不是因为不在乎,而是因为她把这份信任给了自己。
她相信自己,相信自己不会被其它的人所动。
冷亦修轻轻的一个深呼吸,满腔都是甜蜜的气息。
“好啦,”还没有等他感动完,也没有等他有所感动的回答,容溪煞风景的催促道:“走吧,我们要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冷亦修哭笑不得的问道。
“你刚才也听到了吧,郝连蓓儿说,东侧有一个枫林,那里还有一个小小的木屋,我想去看看。”容溪说着,站起身来,把斗篷系好,望着东侧的方向,目光幽深。
“你是想……”冷亦修的眸光一闪,一个念头飞快的在他的脑海中闪过。
“总是要解决的,我们出来的目的之一,也是这一件事,不如……就来个痛快的吧。顺便拉上几个人试上一试。”
深浓的夜色中,两条黑影快速的在山庄的上空滑过,如两只轻灵的雨燕,展开如夜一般的翅膀。
那片枫林就在山庄的东侧,那是一片金枫,普通的枫树最美的时候是叶子最红的时候,而这里的金枫,最美的则是叶子红透之后,开始慢慢的转成金色。
深蓝色的天空,朵朵白云,成群的飞鸟,一片片的金色叶子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地上的落叶也是金黄色,如铺了一层金色的地毯,踩上去沙沙的响,那个时候才是最美,仿佛这天地之间,最美的景色就在于此。
现在还不是叶落的时候,风吹过枫林,树叶沙沙作响,那座小小的木屋在林中如一只安静睡着的小兽,清凉如水的月光笼罩下来,如镀了一层银色,一切恬静而美好。
那两条影子悄然落下,没有一丝声响。
前面的那个观察了一下四周,随即伸手轻轻推开了那小木屋的房门。
这注定是一个不太安静的夜,夜色虽美,但是赏夜色的人没有了那份心情,那一切也就与夜色本身美不美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冷亦维的院中,他坐在屋中,屋子里只点了一盏灯,那烛火跳跃,突突的一纵一纵,时不时爆出一朵灯花,吓得跪在地上的那人一微微一抖。
冷亦维的目光没有一丝的温度,带着如冰般的冷意,淡淡的扫来,然而最让人难受的还不是那冷意,而是那种真正忽视的态度。
他的手指尖轻轻的抚着茶杯盖,那茶水早已经凉透,里面的茶水却丝毫未动,指尖上传来丝丝的凉意,却比不过他的目光。
他看着跪在眼前的人,眼底尽是厌恶,心中的恨意翻涌如浪潮,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够相信,就在刚才在众多人见证下,自己与她发生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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