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两个侍卫进去,坐在树上的容溪目光一闪,对身边的英王妃说道:“等着,好戏马上来。”
英王妃两只眼睛盯着院中,已经没有了上一次时的害怕与拘谨,安然的坐在树枝上。
“那两个侍卫去干什么了?”英王妃有些疑惑的嘀咕道。
“很快你就会知道。”容溪抬头望了望天上的阳光,今天的天气真的不错,天空中的白云飘荡,似棉似絮。
时间不大,那两个侍卫便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双手紧紧握着美人榻的边沿,看那弯腰费力的模样,想必那榻并不轻。
英王妃心中疑惑,好端端的把这美人榻抬出来做什么?真是奇怪啊……
“啊。”英王妃突然低低惊叫了一声,她抬手捂住了嘴巴,眼睛瞪得溜圆,尽是震惊的目光。
容溪也转头望去,看到院中的场景也是微微一诧,虽然她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也没有想到,七公主居然敢如此作为。
下面的两个侍卫已经把美人榻抬到了树下,红木的美人榻闪着幽然温润的光,上面铺着锦缎制的垫子,一个男人靠在上面,他穿着丝质白色中衣,衣领微微的敞开,露出一线胸膛,肌肤细腻光洁,腿上盖着锦被,暗红色的锦被上绣着大朵的花和戏水的鸳鸯,那鸳鸯绣得栩栩如生,毛色鲜艳光亮,在阳下光芒四射。
那男人的乌发散开,垂落到背后身侧,腰后还垫着一个红色绣着娇艳花朵的大引枕,这东西和那锦被一样,看起来都是女人所用之物。
容溪的目光在这些东西上滑过,嘴角泛起一丝讥诮的笑意,她着重看了看那男人,而他自从出了那房间开始,第一眼是在院子中四处张望。
他眼中的焦急之色,在那一刹那清晰的映入容溪的眼底,他似乎抬了抬手,却没有达到预计的高度,然后只是在身侧又垂了下去,那力道看上去软绵绵的。
容溪的眉梢再次一挑,难怪要如此模样的被抬出来了,原来……这七公还真是胆大妄为,居然敢对这男人下药!她可是一个女孩子啊!而且还是公主,竟然还真就做出了这般的事情出来。
若是一般身份的男人也就罢了,这个男人的身份可是不同的!
一边的英王妃显然还没有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来,只是一看到那男人的装束,又急忙避开了目光,她低声问道:“这个男人是谁?怎么会……”
“这位可是不简单,”容溪一笑道:“这位便是军机大臣陈汉平的公子了。”
“……”
英王妃听到这个介绍,又忍不住扭过头去看了看,“怎么……怎么……他……”
“且看着吧,呵呵……”容溪的话音刚一落,那位七公主便走了出来。
她穿着大红色的衣裙,上面绣着金黄色的花朵,一朵一朵花团锦簇,如在她的裙摆上怒放,她昂首,轻轻提着裙子,脚上是大红的鞋子,鞋尖上的南珠圆润,闪着莹润的光泽。
她的脸上是淡淡的笑意,眉眼间的风情如画,似用蜜糖洗过,每一个眼神透出甜蜜的神彩,她轻轻步着步子,一步一步走到美人榻前,然后,身子一转,坐到了榻上。
容溪清晰的听到,身边的英王妃又轻轻的抽了一口气。
“陈郎,你可觉得好些了?”七公主娇声问道,似乎刚刚的那种冷冰消逝不见了一般,取而代之的则是娇小女人的死死缠绵。
她这一声呼唤,如天雷滚滚,把容溪和英王妃都被震了震,英王妃惊得瞪圆了眼睛,嘴巴也张得老大。
陈郎……苍天啊。
容溪的眸光闪动,不知道那位陈汉平陈大人,在知道这一切之后,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神情呢?能否接受这样一个儿媳妇?
不过,就算是他想接受,到时候也不是一件易事,好事儿嘛,总是要经过磨炼的,哪里有这么简单就成了的道理?即使是他同意,到时候陈公子这番成为驸马的路上也会出现一系列的障碍,足够这位陈大人忙得焦头烂额了。
陈信磊的嘴唇微微抖,垂落下来的指尖也跟着一颤,“额……好些了。”
“那便好,”七公主温婉的一笑,“只要你好,本宫也便放心了,这院子僻静,山庄的环境也幽美,想必对你是很好的,你尽管放心在这里休养便是。”
“学生……”陈信磊这下真急了,语气也有些急切。
“嘘……”七公主伸出一根细嫩的手指,轻轻的压上他的唇,把他后面的话挡了回去,“本宫不是说过了,不要这样自称,显得多生分?你想和本宫生分?本宫可不喜欢呢。”
听着像是撒娇的话,陈信磊的身子却是一僵,他不敢再说后面的话,眼睛下唇间的手指细白,在他看来却是一把锋利的匕首,那指尖上的丹蒄鲜红如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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