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他如何能够咽得下这口气?
方鸿来突然死了,乔志怀便把主意打到了赌坊的一把手身上,谁知道方鸿来居然还留下了什么遗书,说是要有什么信物方可,可是找了两年了,眼见着这赌坊的生意一天天衰败下去,帝都的赌坊越来越多,鸿来赌坊的分坊关了一家又一家,最后只余下这一间总坊。
他心中起急,奈何自己手中虽然有几分势力,但是方鸿林和方夫人的手下也有忠心之士,若要真的明斗起来,自己可是不占什么理。
说到底,这鸿来赌坊,可是姓方的。
他心中焦躁,特别是听到下面的人汇报说,刺杀方夫人失败,他的心中更加的焦躁不安。
刺杀她是自己那日头脑一热下的决定,事后又觉得有几分不妥,但命令已发,若真成了,少不了要背负一些不好的名声。
可眼下,比没成更让人不安。
下人回报说,事情不但没成,方夫人还被他人所救,那人神秘,不知身份,只知道一定不凡,因为那两个刺杀之人腿骨碎裂,而对方不过是只用了一招。
他微微抽气,心中越发的不安,正不安中,听到又有人来报,据说是方夫人平安的回来了。
乔志怀心中更乱,立即派人监视,监视的人却刚刚回报说,方夫人闭门不出,不知道在房间里干些什么。
乔志怀心中大疑,方夫人生性风流,她从来不会把自己闷在房间里,这次是怎么了?难道……是发现了什么,在酝酿着什么?是一举把自己铲除的方法?
他正在疑惑不安着,来回的在房间里走动,突然,门外轻轻一响。
乔志怀急忙回头,正想要怒斥手下人不懂得规矩,居然不敲门就敢进来,谁知,一抬头,进来一个陌生人。
是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
此人乌发高束,肌肤如玉,眉若沉羽,眉梢微微挑起,带着几分凌厉,眼睛闪亮,如两汪来水映着天上的星辰,明光直逼人心,他的唇红润似花,比女人的还要娇艳上三分,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乔志怀一愣,随即便是一惊,自己这院中安排了不少的人手,怎么此人进来,自己手下的那些人连个声音都没有?
莫非……
他一愣之下,警惕之心大起,后退了两步,身后不远便是兵器架子,上面放着他的宝剑,他脸上却保持着镇定之色,平静道:“阁下是何人?”
那人一笑,随便在他书房的椅子上坐下,坐下之前还嫌弃的用手中的一把小匕首挑起了椅子上的椅垫。
乔志怀看着此人的作派,嘴角微微的抽了抽,莫名其妙的半夜来访,还嫌弃自己的椅子脏?这个人到底是干嘛的?
“你究竟是谁?”乔志怀又往后退了一步,“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知道,”那公子轻轻点头,“方府,乔二当家所在的院子嘛,院中连明带暗的有十八名护卫,四个用剑,十个用刀,还有四个用棍,可对?”
他说得轻描淡写,似乎在拉闲话家常,在乔志怀听来,却是如滚滚的闷雷轰鸣而过。
最近不太太平,他也担心方夫人恼怒,会报复他,所以院子中从昨日起便加派了人手,十八个人,比平时多了八个。
乔志怀的心狂跳,他努力压平的声音中也有些微微颤抖,“你到底想干什么?”
“啊,其实也不想干什么,”那公子轻轻一笑,笑意温婉如花,眼中的杀机却是乍然一见,“不过是想借你的人头用一下。”
在外面奉命而来的冷十,看到守在书房外的两个人,又听到里面的这句话,不由得微微一个踉跄。
冷十翻了翻白眼,对着对面笑眯眯的冷十五和摆着一张臭脸的冷十六,打了一串手势道:“你们怎么来了?”
冷十六沉着脸不理,冷十五回道:“王妃要来,我们的任务是保护王妃,自然也就跟着来了。”
“王爷知道吗?”
“那你得去问王妃。”
里面乔志怀听到这句话,身形立即暴退,伸出手臂抓向自己放在架子上的宝剑,年轻公子也不拦着,微笑着看着他。
乔志怀心中又惊又怒,把剑抄在手中,“锵”的一声,长剑出鞘,在空中微微一道光闪。
年轻公子不慌不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微笑道:“准备好了?”
乔志怀浓眉一竖,咬牙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什么与乔某过不去?”
年轻公子抽出腰中悬挂的宝剑,那剑鞘乌黑闪亮,像是一道黑色的闪电,穿过浓厚的黑夜,“唰”的一下,绽放出锐利的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