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深呼了一口气,有些惊诧于自己的感受,这是怎么了……从遇到这个少年开始,这颗心就沒有平复过,如果对方是个女人也就罢了,可他和自己一样,也是一个男人啊……
难道,自己是断袖?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我沒有!”下边一声尖锐的叫喊,让美男的目光重新回到了院子中,佩姨娘正抹着眼泪,凄凄艾艾的抽泣着,“奴家是得到了消息,得知……四姐姐行为不检点,这才想到这里來劝劝她的,哪里知道……被奴家撞破,四姐姐竟然反咬一口!”
她的泪水连连,在灯光里闪动着晶莹的光,一张脸上还带着病容,实在是惹人心疼,“老爷……奴家的身子这样,岂会在这种时刻行这种事?还望老爷……明察啊。”
四姨娘气得眼冒金星,她手指着佩姨娘,“都被我抓了现行,你和这个男人一前一后到这里,居然还敢污蔑到我的头上!你说你病了,我看你就是装病,然后偷偷的跑到这里來私会!”
“你胡说!”佩姨娘暗暗咬牙,脸上却是柔弱的表情,身子微微一晃,秦嬷嬷急忙扶住了她。
赵县丞的脸上像是开起了染料铺,一阵红一阵白,一会儿又转青,在灯光下显得分外精彩,他的目光紧紧盯着佩姨娘,秦嬷嬷一见他的目光就有些心中发紧,急忙上前跪下说道:“老爷!您可要为我们姨娘作主啊……我们姨娘真的是病了,还特意……”
她刚想说修公子,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过混乱,明明自己带來的是修公子,怎么成了这个男人了?
“特意什么?还不快说!”一边沒有发言的赵夫人严厉的开口说道。
“特意请了大夫來看,结果……大夫说我们姨娘……是……是中了毒。”秦嬷嬷低下头,“我们姨娘本來要歇下了,结果又听说了这件事情,姨娘怕老爷知道了生气,又觉得这件事儿过于蹊跷,也许会和被人下毒的事情有关,这才……”
“佩儿被下毒了?”赵县丞微微一惊,他仔细看着佩姨娘那张俏美的脸,果然见眉眼间有青白之色,嘴唇也有些发紫。
“中毒?”赵夫人皱眉道:“哪里的大夫看的?可曾给了方子服了药?有沒有说是什么毒?”
她这三个问題问到了关键,既然说是中了毒,这三点是必须要问清楚而且要拿出证据來的。
秦嬷嬷低头眼珠转了转,这可要怎么回答?明明是请了大夫的,可这大夫现在不知去向,方子也沒有留下,这可怎么好?
“老爷……奴家……真的是……”佩姨娘的眼泪越流越凶,适时的向后一倒,准备要晕过去。
岂料,一只手稳稳的扶住了她,而且她感觉有一股热力贯入她的身体,想晕也晕不了了。
“你……你……”赵县丞气得脸色发青,上前一步看着那个扶住佩姨娘的男人。
佩姨娘又羞又怒,暗恨这个该死的男人居然坏自己的事,他到底是从哪里冒出來的?
那男人一直隐在暗处,众人來到只顾着看佩姨娘和四姨娘,两个女人都急着表自己的清白,一时间都沒有人去看那个男人究竟是谁,是谁又怎么样?他还能跑得了吗?
此刻,那人上前一步,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一张脸也在灯光下显露出來,赵县丞脸上的怒意僵住,肌肉跳了跳,嘴角又扯出一丝讪讪的笑意,搓着手不知道说什么好,“怎么会……是您?”
那男人自然是美男的侍卫头领,名叫郝连赵,他微微笑了笑,“赵县丞的府中如此热闹,沒有想到到了这夜间风景依旧这么好。”
赵县丞听出里面明显的讽刺之意,干笑了几声,“哪里,哪里。”
赵夫人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她自然也不是认得郝连赵的,她只知道府中來了贵客,是当朝的七皇子,看这位的打扮肯定不是的,而县丞这反应,想來应该是皇子身边的人,只是……怎么会搅和到这事中去的?
权衡再三,赵夫人觉得放弃这次难得的机会,保持沉默。
佩姨娘看着老爷瞬间万变的脸,也多少猜到了一些,这下可怎么好?这个男人的身份不一般,强赖给他估计也是不行了,她心中着急,左右为难。
四姨娘也闭上了嘴,垂下眸子想着对策,后背上微微冒出一些湿意。
院子中的气氛转变,房顶上的三位看官却是兴致勃勃,容溪手支着下巴,这宅斗大戏果然是精彩,沒有想到置身事外來看,居然是这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