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倒是问自己了,心中嗤笑一声,若翾道:“无论如何,太医先去开药,本宫去回了万岁爷。劳烦愉妃姐姐在这里瞧着些。”
芳柔颔首,“妹妹早去早回,这里还悬挂着两条人命呢。”
三希堂。
弘历蹙眉瞧着若翾满头大汗走进来,“这是怎么了?朕听说忻嫔发动了,你倒是累得一脑门子汗,皇后呢?”
若翾守着规矩,行了礼,语气却难得地急促,“皇后娘娘有了身孕,眼下可不能劳累,忻嫔难产,太医要煎催产汤,怕损伤了忻嫔妹妹的身子,奴才代众位太医特意来向万岁爷讨个主意。”
弘历掏出袖子里笼着的帕子,递给若翾拭汗,对吴书来道:“让太医去煎吧。”
吴书来应了一声,忙忙地退下了。
一时殿内只有弘历和若翾二人,若翾跪下,“奴才犯了口业,特来向万岁爷请罪。”
弘历将若翾扶起来,“地板多硬,做什么跪着?起来说话,你还有犯口业的时候?朕倒要听听了。”
若翾垂首,十足认错的模样,“方才是奴才和忻嫔妹妹口角了,岂不是犯了口业吗?”
弘历皱眉,“你向来不是个爱惹事的性子,若非忻嫔主动招惹了你,你不会去为难她,到底怎么回事?”
若翾握住弘历的手,“细节万岁爷就别过问了,总之是女人之间鸡毛蒜皮的事。”
弘历捏捏她的鼻子,“会跟朕耍心眼儿了,若是忻嫔早你一步在朕跟前说,你担心朕会信了忻嫔的话,觉得是你要谋害她,倒不如自己先来请罪,是吧?”
若翾不好意思一笑,“万岁爷烛照千里,奴才小小心计,自然逃不过您的法眼,既然给您看出来了,奴才也不说谎,就是如此。”
“你呀,”弘历亲昵地将她拉到自己跟前坐着,“你的性情,朕是最了解不过了,还能不信你?眼下有桩大事同你商议。”
若翾颔首,“奴才愿闻其详。”
弘历递了一个折子给她瞧,“永珹今年十五了,该是指婚的年纪了,朕想选一个好的福晋给她,这是雀屏中选的名单,中秋之后这些秀女会到绛雪轩参加再选,你去挑。”
细细翻阅着折子,若翾蹙眉道:“奴才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怕是做不来,上头还有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呢。不如······”
“个上不得高台盘的,”弘历给了若翾一个栗子,“这些事早晚也要学着料理,将来咱们孩子指婚都靠你呢,要仔细挑,知道吗?”
若翾微笑颔首,“是,奴才记住了,让愉妃姐姐一同去,万岁爷以为如何?”
弘历摇摇头,“愉妃是永琪生母,为了永琪,也不会给永珹挑个好媳妇的,就你去。”他说着,忽然忍不住笑意似的在若翾额上亲亲,“咱们往后可不止永珩这么一个孩子,要好多好多,要儿孙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