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脸上露出微笑,接过那松子糖吃了,搂住宝儿直叫心肝肉。
弘历放下心来,“既然当年之事解释清楚,令妃洗脱了嫌疑,儿子等便告退了。”
众妃齐齐福身,随着弘历离开。
出了大殿,苾芬略微迟疑片刻,脸上带出一抹笑,走到若翾跟前,握住她的手,“令妃妹妹可算是回来了,又能服侍万岁爷了。”
皇后并未对自己不利,眼下有子有女,又有了身孕,若翾自然不会和她为难,福身道:“奴才谢皇后娘娘关心,叩请皇后娘娘金安。”
“妹妹快别如此多礼了,”苾芬伸出手,欲扶起若翾,“有空来翊坤宫坐坐。”
若翾神色从容,嘴角轻扬,笑道:“这是自然,皇后娘娘册封之时,臣妾病重,还未送上贺礼,等回了储秀宫,便去准备。”
弘历听着她们寒暄,有些不耐烦,“得了,走吧。”说着,握住若翾的手,提步离开。
思璇面色惨白望着二人携手离开,今日她终于明白了那些她曾经无比疑惑过的事情:难怪万岁爷第一次见自己时,拿团扇遮住自己的半张脸;难怪万岁爷从来不许人靠近储秀宫;难怪自己总是觉得万岁爷是透过自己看着另外一个人······
原来她所得到的,万岁爷的温柔、专宠,皆是因为她与令妃相似的眉目?思璇捂住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遍体生寒,如坠冰窖。
两人一路出了寿康门,吴书来等人早就备好了辇轿站在徽音右门等着,弘历握着若翾的手就要上去。
若翾却将手抽出来,“古有班姬辞辇德行昭著在前,奴才不敢与万岁爷同乘龙辇,万岁爷在前面走,奴才跟在后头就是。”
弘历拧眉,“朕许你同坐,还不好?”
若翾摇头,“奴才虽然不才,愿意仿效先贤。请万岁爷先行,奴才跟从。”
弘历无奈地长出一口气,自己也从辇轿上下来,握着若翾的手,“咱们在前头走,叫他们在后头跟着,别回储秀宫了,跟朕去养心殿吧。”
若翾垂首,笑看着二人交握的手,三月春风吹面不寒,隐有花香袭来,吴书来等人远远地在三丈外,不敢打搅。
若翾纳罕,“太后娘娘憎恶奴才,却喜欢宝儿,这是为何?”
弘历的目光悠远,望着前方,“朕小的时候并非在雍王府长大,而是给皇玛法带到宫里,由皇太太、敦怡皇贵妃、悫惠皇贵妃养大的,后来先帝爷即位,朕便入住了阿哥所,皇额涅在朕小的时候同朕在一起的时间很少,宝儿与朕小的时候可以说是一模一样,所谓爱屋及乌,皇额涅自然喜欢他。”
原来此间还有这么一段公案,若翾叹惋一声,忽觉怜惜,她紧了紧握着弘历的手,“奴才的玛法还在世的时候曾告诉奴才阿玛说祖圣康熙爷酷爱读书,对儿孙辈要求十分严格,万岁爷小的时候一定很辛苦。”
弘历心中涌上一股暖流,将她的身子拉得更靠近些,“还好,朕那时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