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床边的紫萝瞧着,心里也害怕,若是这些年做过的事抖出来了,景仁宫上下谁都不会有好果子吃,想到这儿,她一把抓住苏青鸾拥着的云锦被,“主子,令妃娘娘回来了,咱们怎么办呀!您得想想办法啊。”
苏青鸾一把捂住她的嘴,“你叫嚷什么!令妃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是诈咱们呢!想想看,七阿哥生前的用具全都焚毁了,九阿哥不是我下的手,十阿哥是死于肠胃不适,和咱们没有一点干系!”
紫萝瑟瑟发抖,上下牙齿打架,说不出一句话,目光游移。
苏青鸾俯下身子,直直地逼视着她,“你给本宫记住了,这些事都和咱们没关系!说出去,不止是本宫,你一样要死,知道吗!”
紫萝连连点头,“是,奴才···奴才知道。”苏青鸾才一松手,她就如一滩烂泥一样倒了下去。
苏青鸾目光直直地盯着贵妃吉服上的龙纹,灯光掩映之下,那向来煊赫的金龙仿佛变成了一头异兽,随时会择人而噬。
第二日,等若翾醒来已然是辰时二刻了,暖暖的日光透过层层纱幔,她唤了声,焕春和抱夏打起帘子走进来。
“万岁爷起的时候怎么不叫我一声,这可太失礼了。”她揉了揉眉心,有些不好意思。
抱夏嘻嘻笑,“万岁爷不让奴才叫醒主子,奴才们岂敢抗旨?”
若翾横了她一眼,梳洗了一番,换上绿色团寿纹的衬衣,梳了简单的小两把头,“咱们小库房里还有多少燕窝?”
焕春寻出册子来,“极品血燕五个、黄燕十个,白燕十个。还有一些雪蛤。”
看来还有不少,“那好,各包上两个,用过了早膳,我和庆嫔要往钟粹宫去一趟。”若翾捻起一块金丝枣糕放在嘴里。
才用完早膳,陆湘漪便走了进来,两人相携往钟粹宫去。
上次来钟粹宫还是抱养九阿哥那会儿,现在故地重临,颇有几分物是人非之感。因早年是慧贤皇贵妃住在这里,她有嗽疾,不能见花粉,这钟粹宫里别无花树,只有两颗高大的松树,遮天蔽日,洒下一地阴凉。
才走到正殿门口,里面传来一股浓重的药味。
焕春走到门口的小宫女跟前,“烦你去通报一声,令妃娘娘求见嘉贵妃娘娘。”
那宫女福身,才进去没多久,就疾走出来,道:“令妃娘娘请进,嘉贵妃娘娘在寝殿歇着呢。”
陆湘漪附耳道:“自去岁起,嘉贵妃娘娘的身子越发不济,几乎不能出门。”
若翾眉头紧皱,眼中流露出愁绪,推开门走进寝宫。金翊正软软地倚在炕上,屋内药吊子不离火,竟是药养着呢,瞧见她走进来,金翊眼中流露出异样的神采,挣扎着要坐起身。
跟前的鸳鸯红着眼眶将她扶起来,让她躺在自己身上,回头跟若翾说话,“奴才请令主子的安,令主子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