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看着若翾的手指,“作养了好久的,现在又成了这样,比以前还不如。”
若翾想要将手收回去,“丑得紧,万岁爷别看了。”这双手,不分白昼地要做绣活、和面、做点心,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弘历却不松手,“这是我对不住你。”
两双手握在一起,对笑对诉,温情缱绻,“万岁爷怎么蝎蝎螫螫的?好好作养,还是能像从前似的,只是现在您别嫌弃奴才是个粗鄙之人就好。”
弘历摸摸那面颊,从前的婴儿肥没了,成了标准的鹅蛋脸,“往后想要捏捏你的脸蛋都不成了。”他说笑着,口气里却满是叹惋。
“奴才二十八了,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捏什么脸呀?”若翾向后撤了撤身子,却忍不住一笑,从前他们就是这样的,习惯果真改不了。
“朕比你足足大了十六岁,这是在嫌朕老了?”弘历挑眉,凑近她。
许久没有和他这么亲近,若翾忍不住红了脸,所幸宝儿在后头的马车里,不然叫人看见了,像什么!推了一把,却推不开,“万岁爷···这是做什么?叫人看见了······”
那嫩嫩的浅色唇瓣在眼前一开一合,叫弘历心中炽热,很多年了,没有人叫他这样,整颗心都是鲜焕的、活着的,他凑得更近,重重地亲了一口,却忍不住一下、一下、又一下,啄吻着她的面庞、眉眼,甚至是柔弱的耳鬓。
若翾给他闹了个大红脸,紧紧地抓住弘历胸前的衣裳,“这不成,万岁爷。”外面还有许多人,街上熙熙攘攘的,他们却在马车里这样,实在让人难堪。
弘历埋首于她颈间闷笑,还是这样羞涩,靠得这样近,她心如鼓噪,脸上发热,他都能感觉得到,弘历朗声大笑起来,抱住怀中的人,她瘦多了,一把就能抱满怀,将她放在膝盖上,和她唇瓣厮磨,“朕这几年最快活的就是今日!”
这样的亲昵叫若翾不能拒绝,她回蹭了两下,“奴才也很欢喜。”
心满意足地抱着,这人是一辈子不会放手的了,要这么相伴、携手一生才好。
储秀宫依然是旧时模样,一行人走进去,早就得了消息的小德子带着一众宫女、太监跪在两侧,“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奴才请主子的安,主子万福金安。”
许多年没有听到这样的声音了,弘历拉着若翾的手走进去,“平身。”
陆湘漪眼眶通红,福身道:“见过令妃娘娘,娘娘······”
若翾疾走了几步,将陆湘漪扶起来,“姐姐为何这样多礼?这么多年不见了,你可好么?”
陆湘漪颔首,声音之中带着颤抖和显而易见的喜悦,她摸摸若翾的鬓发,眼中含着怜惜,“我自然好,只是你,怕是吃了许多苦吧?”
若翾眼中含泪,脸上却是欣悦的笑,“哪里有呢?我也很好。”
陆湘漪擦了擦泪,“瞧我,你回来是喜事呢,正殿早就打点好了,万岁爷怕是有许多话和你说,我就不打搅了,咱们晚些时候说话儿。”说完,福身告辞。
弘历看着陆湘漪离开,“这些年庆嫔一直打点储秀宫上下,你住的地方,从来都是她带着人亲自收拾的,倒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