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凤凉脸上神情暗淡,枕着胳膊又躺下去:“别提她。”
林婉城赶忙道:“你是不是又欺负她了?你怎么这么混?如故是多好的女孩,你怎么偏偏就不知道珍惜呢?”
花凤凉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林婉城急道:“问你话呢!你们究竟是怎么了?如故是不是受了委屈?”花凤凉叹口气,依旧没有说话。林婉城皱着眉头,将屋子里看了一圈:“季北大哥呢?你既然不肯说,我就去问他!”
季北闻声走进来,弓身冲林婉城行了一礼,然后有些为难的看着花凤凉,却也不肯多说。
林婉城对着这两个人简直是没有一点办法,她问得急了,花凤凉才翻身从床上下来。他负手坐在床边,随手拉起一个酒坛,酒坛送到嘴边,他才发现里面已经空了。花凤凉抬脚将空酒坛踢开,抬头就对季北喊道:“拿酒来!”
季北不知怎么劝,就求救地看向林婉城,林婉城挥手让他退下去,扶着安兰的手慢慢在屋里的圈椅中坐下来:“你跟如故到底是怎么了?我知道心里不好受,可是你若不告诉我,我该怎么帮你呢?”
花凤凉半晌无语,许久,他才冷冷开口:“你知道崔叔明昨天去哪了吗?”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嗓子似乎很不舒服。
林婉城心里一动:看来如故昨日偷偷去见叔明的事这家伙已经知道了。林婉城慢慢一笑,淡淡点头:“我知道,他去了茗香阁。”
花凤凉惊恐地抬头,似乎不相信林婉城能够如此冷静:“你……你知道?那你怎么还这么镇定?你难道就不生气吗?”
林婉城一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也太大惊小怪了一些吧。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只是林婉城说这话的时候似乎选择性忘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花凤凉拧着眉道:“你真的不生气?这女人还在月子里就急着去和崔叔明相会,我老早就发现她看崔叔明的眼光不正常!”
林婉城板起脸来,道:“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与叔明相会?两人只不过是坐在一起喝了一杯茶而已,哪就有你说得那么严重?”
花凤凉简直要跳起来了:“这还不严重?这还不严重?你要他们做什么才觉得严重?你的心胸怎么这么宽广?”
林婉城就道:“是你派人跟踪如故,然后查到她去和叔明见面的,是不是?”
花凤凉脸上有怒气划过:“我是那样小心眼的人吗?我怎么会派人跟踪她?是我好心让季北给她送补品,结果才发现她竟然不在产房!我派人去查,才知道——”花凤凉将后三个字咬的很重,听声音似乎很是恼怒的样子!
林婉城道:“那你知道她为什么去找叔明吗?搞不清楚事情就乱发脾气?这可不像是英明神武的花大少爷!”
花凤凉赶忙道:“我还需要去查吗?没得污了我的眼睛和耳朵!”
林婉城“呸”地啐了他一口:“你对如故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你与她相处了多久?你还不明白她是什么样的人?”
花凤凉脸色有些犹豫,他似乎想起了相如故的好处。林婉城就接着道:“更何况,你与叔明认识了多久?他的性子你也不清楚吗?”
花凤凉一屁股蹲坐在床榻上,抱着脑袋十分痛苦的样子:“你要我怎么办?我如何讨好她,她总是不开心,无论我做什么,她都觉得不对,你要我怎么办?”
林婉城叹一口气:“凤凉,亏你自诩花丛老手,可是女孩子的心思你连一点也不懂!你对如故的心思我看在眼里……如故能够让你真心喜爱,是她的福气,也是她的不幸。是,你给如故的东西,是世间女子们梦寐以求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故若是那等世俗女子,又怎么可能会吸引你呢?”
花凤凉垂着头,一声不吭。
林婉城慢慢道:“你常在商场行走,礼尚往来的事情只怕你五岁就开始学习,想必也十分清楚送礼的忌讳。送礼讲究投其所好,送女人东西更是有这个讲究。我问你,你了解如故吗?你只知道她是莳花馆的姑娘,可是没有人生来就是在青楼里的,你知道她的身世吗?”
花凤凉抬起头,看着林婉城的眼神很明显在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林婉城无奈叹口气,她少少抿一口桌上的白开水,慢慢开口道:“如故从前也是个大家闺秀,她父亲为官清正,却不幸被奸人所害,她也因此沦落了红尘……”
林婉城将相如故的身世娓娓道来,花凤凉听得入了神。初见相如故,他大约看得出来,她绝不是一般的风尘女子,因为她虽然身在风尘中,身上却没有半点风尘味。只是,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像相如故这样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身上,竟然还背负着血海深仇!
211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