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还是摇头:“不行不行。这主意我也不是没试过。可是侯爷的书房把守严密,闲杂人等如何进得去?”
齐悦想了想,赶忙道:“不如去求一求老夫人?如果你奉了老夫人的命令去送汤,效果自然是不一样的!”
周姨娘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对啊!我这脑子真的是……还要多谢夫人指点了!”
齐悦不在意地一笑:“咱们都住在侯府里,自然就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就太见外了。”
齐悦和周姨娘在亭子里有商有量,却没有注意不远处的假山上一角黑袍闪过,捡着没人的地方向浅云居奔去了。
周姨娘在荣华堂得了老夫人的命令,特意回房换了一件比较凉快的衣服,老夫人又亲自命人给她准备了参汤,周姨娘从含真手里接过托盘,娇羞一笑,转身出去了。
周姨娘趁着夜色向外书房走来,可她刚走到门前,便被看门的竹墨伸手拦下来。
周姨娘沉着脸道:“作死的奴才,本姨娘是奉老夫人的命令来给侯爷送些参汤,还不快退下去?”
竹墨惶恐道:“姨娘,侯爷不在书房。”
周姨娘立刻骂道:“你打量着我好欺瞒是不是?仔细我去回禀了老夫人,让她扒了你的皮!”
竹墨眼泪都快下来了:“姨娘,您就是借奴才一个胆子,奴才也不敢欺瞒您啊。侯爷真的不在书房。晚饭后,侯爷说他心情烦闷,就一个人去‘碧波亭’上喝酒,他还不许我们跟着。”
碧波亭是后花园人工湖上的一座小亭子,这里三面临水,暑热时乘凉所用。
周姨娘一听崔叔明一个人去了碧波亭上喝酒,激动的两眼直冒金光:“那我就去看一看,如果侯爷不在那里,你仔细着你的脑袋!”
周姨娘说完端着参汤扭身向后花园去了。
夜色已深,后花园只有几盏孤灯,看着树影婆娑,很有些吓人。
眼见越往前行,越发偏僻,倚翠不由抓着周姨娘的胳膊道:“姨娘,咱们不如快回去吧!这里……阴森森的,好吓人!”
周姨娘满脑子想的都是和崔叔明的鱼水之欢,哪里还会听得进去这些?她不由回头怒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只要过了今晚,我就能在侯府站稳脚跟,如果再一朝有孕,林婉城的那个贱人就再也不敢对我大呼小叫了。你说,天赐良机,我怎么会眼睁睁看它溜走?”
倚翠知道崔叔明对周姨娘的吸引力实在太大,现在不管自己怎么说,她都不会回头的。然而,凭她敏锐的直觉,怎么都觉得今晚的事情不对劲,首先从来没有听说过崔叔明喜欢在碧波亭喝闷酒,其次,竹墨怎么会这么轻易就透漏崔叔明的行踪呢?
说话间,主仆两人就来到湖边。远远看去,湖上一灯如豆,隐隐有一个人影坐在亭子里喝酒。
周姨娘心里一喜,暗道:竹墨这小子果然没有骗我。
周姨娘让倚翠等在岸边,自己又精心整理了一下妆容,才迈步款款上了通往亭子的小桥。
周姨娘端着参汤上了亭子,抬眼就看到里面有一个人背对而坐,那人的身形与崔叔明很相似,不过为了万无一失,周姨娘还是没有急着见礼。她急走两步绕到那人身前,抬头一看,顿时羞得面颊通红。
亭子上的人满脸通红,应该是喝了不少的酒,他拧着眉,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周姨娘弓身行礼,巧笑嫣然:“侯爷,老夫人派婢妾给您送了参汤来,您快用一些吧!”
那人冷冷一笑:“侯爷?啊,对——你说的对,我就是侯爷,是这定远侯府的当家的!”一边说,一边又狠狠灌了一口酒。
周姨娘赶忙上前,她先将参汤放在石桌上,然后一把抓住那人的手:“侯爷,不能再喝了,您已经喝了许多,酒大伤身!老夫人知道您连日十分辛苦,所以特意让婢妾准备的参汤,您快用一些吧!”
那人喝得双眼迷蒙:“母亲又送了什么汤?若说做了她儿子,什么都好,就一点……老是这个汤、那个汤的给我炖,不喝还不行!”
周姨娘赶忙道:“侯爷您喝醉了!竟然说起胡话来了!来,婢妾服侍您将汤喝了吧!”
周姨娘一边说,一边就将参汤端起来,轻轻撇一勺,吹凉了,送进那人嘴里。
那人喝了好几口,忽然一抬手,将汤碗打翻了:“什么破汤,一点也不好喝!”
周姨娘不妨他突然发力,身子一歪,就倒在那人身上。那人鼻尖是周姨娘身上醉人的胭脂香味,眼里是她灿烂的笑脸,手指情不自禁就捏住了她的下巴:“小美人儿,你是哪个院子里的?”
周姨娘笑骂道:“侯爷真是没正经!婢妾扶您回房歇息吧!”
那人只觉脸上越来越红,身子越来越热,身子一番,就将周姨娘压在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