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翰正和顾小凡在讨论着案情,听到有人进门还大声嚷嚷,抬头一看,正好对上了彭善芳父亲的目光,他起身点点头,伸手朝自己办公桌旁边示意了一下,请他们过来,顾小凡也连忙到一旁去拉了几张椅子过来,看四个人都满脸倦容,她又拿了四个纸杯,倒了点茶叶进去,用热水冲泡好了拿给他们。
彭善芳的父亲估计确实是渴了,接过来也没顾得上道谢,用嘴吹了吹,就咕嘟咕嘟的灌下肚去,喝完之后才把嘴巴里还没有泡开的茶叶呸呸的往外吐。
“我闺女是咋出事儿的?我们一大家子站了大半宿赶过来的,你得给我们一个交代!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彭善芳父亲把纸杯用力放在钟翰的办公桌上,本来不知道是不是想要表现得有气势一些,但是无奈手里的是个质地比较脆弱的纸杯,只有轻轻的一声闷响。
“在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有几个问题需要先问你们,”钟翰示意他稳定一下情绪,“你们最后一次见到彭善芳,或者或者和她本人直接取得联络是什么时候?有没有发现她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或者听到她提起过什么?”
“我最后一次见到我小妹是去年过年的时候来着,”彭善芳的姐姐第一个开口回答,“她男人在外面打工说是不回家里过年了,过年的时候在外头干活工钱给的多,她一个人在家里头也没什么意思,就回家来了,没住几天就走了。”
她说的时候,彭善芳的母亲也在一旁连连点头表示是这么回事儿。
“你说的去年春节,距离现在已经有一年半了,这中间你都没有再见过或者联系过你妹妹了么?”顾小凡觉得姐妹两个应该不会那么久也不联络一次才对。
彭善芳的姐姐却点了点头:“是,我妹妹从小就野,总喜欢在外头瞎跑,而且还不喜欢别人关东关西,问东问西的,所以我们俩联系的挺少。”
“善云你别胡说八道,什么叫野?什么叫喜欢在外头瞎跑?她一个结了婚,嫁了人的人了,你这么说,让人家怎么看她?”彭善芳父亲不满的责怪大女儿。
彭善芳的姐姐抿了抿嘴,被父亲斥责了似乎有点委屈,不过又不敢说什么。
“你们呢?这么久都没有和她联系过么?是最近才很久不联络的,还是以往也经常这个样子?”钟翰把视线落在彭善芳父亲和哥哥的身上。
彭善芳的哥哥看上去是一个面相十分憨厚朴实的人,他看了看自己的父亲,有些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像彭善芳的姐姐那样开口之后挨批评,纠结了一下措辞才说:“我一个当哥哥的,都这么大岁数了,自己家里老婆孩子得养活,还得顾着爹妈,善芳又嫁得那么远,我确实没怎么顾得上和她联系过。”
所有人都直接或者间接的表过态了,彭善芳的父亲这才开口说:“我闺女平时不太往家打电话,我们家也没安那玩意儿,但是我闺女隔三差五的,手头有富余了,就总给我和她妈汇钱,汇了钱之后就打个电话告诉我们一声,我就坐车去镇上的储蓄所取钱,我们家就一张存折,就是为了让我闺女给我打钱所以才特意办的。最近一年多她倒是没怎么给我们汇钱,我也没问,我闺女不容易,嫁了那么远去,她男人对她还不好,有一次她回娘家,我看她脸上有块青,问她怎么搞的,她一开始也不告诉我们,后来才说,是她男人给打的,我问为啥要打她,她说她男人嫌她太喜欢打扮。当时把我气得,恨不得直接跑去剁了她男人,后来是我闺女死活拦着不让,我才没去的。”
彭善芳的父亲喘了一口粗气:“我当初就舍不得她远嫁,她自己非要嫁,我那个女婿,到现在为止连我们家门儿都没有正儿八经的登过一次,你们见过这样的女婿么?!我就这么跟你们说吧,我闺女,肯定是被她男人给害死的!她男人就算不是杀人凶手,也是个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