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几个月前刚刚去世,我也没有兄弟姐妹,所以,我算是孤家寡人了。”凌子风听了许清芳的话,随口就答上来了。这样的问话,几天前费知行已经问过了,这会费菲菲的母亲又问自己,倒是让他心里有了一个问号。
按理说,关于自己的身世,费知行盘问地那么仔细之后,眼前这位看起面目挺慈详的女人应该都知道了。现在她这么问,极有可能是两个原因:一是有可能再次试探自己,第二种可能是费知行和自己的结发妻子关系并不好,他们之间的交流很少。涉及到女儿的终身大事都是如此的话,那么说明两个人之间的隔阂已经很深了。
“那你父母呢?”许清芳这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有些后悔。在她看来,这柳小君只字不提父母,必定是有什么隐情,自己头一次和人家见面,就问人家不愿意提的事情,或许是有些唐突了。
事实上,凌子风倒是很希望许清芳问柳小君父母的事情。他已经向张大询问过了,目前柳一脉独子和儿媳的墓地,就在吉河老家那边。而这柳小君的名字,也刻在那块墓碑之上。如果自己把这些情况说实了,到时候他们派人过去一查,反倒验证了自己是真的。毕竟柳小君三四岁就离开国内了,老家对他并不知道,只要有张大配合,一切事情就会假的比真的还像。
凌子风听了许清芳的话,假装略微有些伤感,迟疑了一下再回答:“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在国内亡故了。我从小跟爷爷在加国长大,老家那边的事情也不太清楚,好象也没有什么直系亲属了。”这些话,凌子风说起来条理一点都不乱。因为东瀛人在占据东三省期间,为逼柳一脉与他们合作,竟将柳家庄几百口人都活活烧死,造成那场战争中的悲绝惨尽一幕。而柳一脉则在外国友人的帮助下,远渡重洋到异域逃生。
“哦。”许清芳知道自己是触及人家的伤心处了,也就打住不再往下问。她赶紧把话题转向费菲菲,“菲菲啊,这段时间学习紧张不?”
冰雪聪明的费菲菲当然明白母亲问话的用意,赶忙回答:“嗯,课程还是挺紧的,不过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妈,你也别光顾说话了,赶紧趁热把牛排给吃了吧。”说着,她拿起刀叉帮母亲切起加州烤肉来。
回过头来,费菲菲又给凌子风也切了一块烤肉,给他送到碟子上:“这饭菜还合口味吧?”
这会,费菲菲俨然是家庭主妇的样子,左右照顾着。许清芳再一次从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她知道,如果不是那可恶的狐臭让女儿变得自卑,她本应该是个活泼可爱、长袖善舞的女儿家。也正是因为女儿的病,所以许清芳对于这次费知行想入主鹤祥股份,是十分支持的,她倒期盼着进行医药行业后有药可以治女儿的毛病。之后遭遇了一些变故,虽然有些失望,但能够得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却也是意外收获。
三个人正吃着饭聊着天,突然,费菲菲的奶娘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她附在许清芳的耳边了几句,神色有些诡秘却有着更多的恐慌或者说是愤慨。
由于许清芳和奶娘的视线都侧对着自己,所以凌子风也读不到他们的心语,而且,他现在已经知道,在陌生场所轻易不要使用读心术,因为如果对方是修真士,直接就会感应到自己的心语被读,从而暴露自己的身份。这种读心术,只有修炼心佛禅的人才会拥有。
“对不起,我要失陪了。”许清芳听完奶娘的话,就放下手中的餐具,起身就随奶娘出门去了。
“妈,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出门?”费菲菲倒好象知道一些其中的原委,因此她似乎不放心许清芳一个人去。
“不用了,长辈的事情,你们小辈不要插手。菲菲,你记住了,爸爸要问起这事来,你一定要说什么都不知道。”许清芳已经换好了外套,“你就在家好好陪小君吃饭,过两天妈妈再请你们俩吃顿饭,算是补偿吧。”
“你妈妈不会有什么事情吧?”凌子风看出事情有些不对劲,等许清芳一走,就问费菲菲。
“唉,这事怎么跟你说呢,那狐狸精也太可恨了,几乎到了明火执杖的地步了。”费菲菲犹豫了一下,还是简单地向凌子风解释了,“有个女人一直纠缠着我爸,肯定是奶娘给我爸送晚饭的时候,又看到那女人去医院了。”
听到是这么一回事,凌子风也知道自己确实连知道都不该知道这事,更别说去插手了。他不知道那个女人就是晴川一树给费知行设的局,欲唱一出“貂蝉乱天下”。否则,或许他至少会在暗中去援手许清芳,不至于让她栽了那么大一个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