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你一句我一言,就开始又闹起来。然而,凌子风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呆得时间太长,他得马上赶到市里去,晚饭约了去费菲菲家去吃的。而且这个时候,他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已经有了极为不满的情绪,也许,此刻的轻率会毁了自己精心设计的整个计划。
想到这里,凌子风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岑晴晴,但是为了鹤祥公司,为了心佛系的光复大业,他却没有任何选择。这一刻,他突然就明白了那一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你在想什么呢?”岑晴晴显然发觉了凌子风的分心,就问道。
“我是在想公司里的事。”凌子风撒了个谎,“我得马上回公司去一趟。因为我现在是用假身份去当那个总经理的,所以不能经常和你联系,实在不好意思。”
“没关系啊,你忙你的,只要你心里记着我的就行了。”女孩子的矜持就如一层窗户纸,已经被刚才的亲热行为捅破,岑晴晴这一刻已经变成了小鸟依人般的温柔。她躺在凌子风的怀里,轻轻地掐着他胳膊上结实的肌肉,“要是你忘了我,我就一口把这块肉给咬下来,和首乌果一块炖了吃。”
“你别一天到晚这么凶巴巴地,好不好,万一把我吓跑了,可就是你自己的责任了。”凌子风笑道。他喜欢岑晴晴身上的这股野蛮劲头,虽然总让他手足无措,却让他稍有空闲就会想念起她来。每次的想念,都让他的内心充满温馨与激情。他的手轻轻地抚弄着那一头飘逸的秀发,让那乌黑的发束在手指间缠绕,似乎是想把所有的记忆都在那发结间锁住。
可是,缠绵的温柔实在是太消耗时间了,感觉也就是和岑晴晴相拥而坐了一会,就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从这西郊到费家大院,可得要近一个半小时,凌子风等到了不能不走的时候,终于辞别而去。
在这一段时间里,樊梨花一直坐在院子外面的一个角落里等着,直到凌子风走出院子,她才松了一口气。凌子风故意接近费菲菲的事情,她和柳淑君都知道,但眼下他却又和岑晴晴打成火热,就让她有些难以理解了。“这小点点居然就有这么些花花肠子,等有机会得要好好教训教训他。”她里暗道。
话虽那么说,但自己该做的事情还是该做到位。刚才凌子风和岑晴晴在家里粘糊时,樊梨花就猜到这小子极有可能贪恋浪漫时光,从而把自己弄得紧紧张张的,恐怕还会误了正事,所以她早早就叫了一辆出租车在岑晴晴家附近候着,让司机看到这家里有人出来就迎上来。要不然,在这郊外凌子风要想打上车可就要走上好远的一段路,肯定要误时辰。
因为这出租车上已经被樊梨花装了跟踪器,所以她就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跟上了,直到费家大院一路平安才松了一口气。
费家,这个邪恶之人汇聚的地方,这会倒是凌子风最安全的所在了。因为有费知行准女婿的身份,这里的任何人都会对他投鼠忌器。
虽然与约定的时间还差十多分钟,但费菲菲早已经在大门口望眼欲穿了。
从医院回来后,费菲菲就开始忙开来了。她先是让奶娘去菜市场买了一大堆的菜回来,然后自己亲自下厨,等菜料都弄齐整了。她突然又对自己的厨艺没有信心起来,又差遣奶娘去全聚福餐馆订了十几个菜。
这一通忙碌完了之后,费菲菲才安份下来,在自己房间里绣了一会十字绣。刚才全聚福的伙计把菜都送过来了,在餐厅里摆好后,她就跑到大门口等着凌子风到来了。
都说女婿是半个儿,这话放在费菲菲母亲许清芳身上也不假。许清芳比年费知行还大二岁。当年费知行还是个小混混时,看上许清芳娘家的势力,死皮赖脸追求她。不过,许清芳也算是个识才之人,她看出费知行的枭雄心志和坚韧不拔的毅志力,所以全力以赴支持他闯江湖做生意。当年做海上走私生意时,费知行主外,许清芳主内,俩人是一唱一和,是行内人公认的绝佳搭配。
然而,自从家业做大了之后,费知行就经常以各种借口夜不归宿,夫妻俩没少闹口角。要不是看在亿万家产的份上,两人的婚姻或许早就结束了。尤其许清芳被那东瀛女人下了盎毒之后,费知行几乎是几个月也见不着一次面,所以她多次自杀未遂,心早就死了。在这个费家,她所惦记的,也不过就是一儿一女罢了。而儿子费吾的不成器也让她心瘁不已,还好有个懂事的女儿陪着,让她有几许安慰。
昨天晚上,女儿费菲菲告诉了许清芳一件大事:女儿恋爱了,对象居然是前阵子帮自己求到治病符的人,一个刚从国外回来的神医之后。
因为这阵子费菲菲心里一直装着凌子风,所以经常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怎么了,菲菲,你怎么整天丢了魂儿似的。”许清芳对爱女是观察入微,所以马上就发现了她的不正常。
起初的时候,费菲菲还想遮掩一下,但毕竟知女莫若母,结果这谎却撒得越撒越不圆,最后她只能在母亲面前招了。为了让母亲不反对自己与凌子风交往,费菲菲特意把她从凌子风处买符的事改成他知道许清芳病情后,特意到一个熟知的术士那里求来的符。第一次买符是奶娘陪着去的,但第二次却是费菲菲一个人人去的,所以,这谎总算是圆了。
许清芳知道自己的命,居然是女儿的男朋友救的,心里自然就有一番别样感受。所以,她一定要女儿赶紧把凌子风请到费家吃顿饭。
凌子风不知道,许清芳的这一顿饭,让他的计划开始了大幅度的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