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凌子风这一席话,引得了众药贩的热烈掌声。这个小伙虽然看起来年轻,但是,却给人极为厚重稳健的感觉。更何况,他从进门到现在,只字未提小媚,而是多次提及林娜依,提到鹤祥,提到百年老店的信誉。他列举了鹤祥股份前不久刚刚公布的股票半年报,提到了公司的收益率和生产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用详实的数据,有力地回击了资金链断裂的谣言。
“是啊,一股三块七,鹤祥股份一亿二千万股,现金流就是四个多亿啊。”
“可不是嘛,他这么一说,想起来了。半年报上,鹤祥的帐上货币现金就有六亿多呢,支付黑河的药款,那是足足有余啊。都让那个小媚一诈乎,都忘了有一这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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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现场平静下来后,凌子风趁热打铁,当即与药贩们达成口头协议:“我们的承诺,就是吐出来的话,落在地上的钉。只要大家手里还有交押金时的订单条,就按照当初约定的价格,一分不少地全款支付。而且,这两天折腾大家搬来搬去的人工费用,全部由鹤祥公司来买单。”
作出这样的承诺之后,凌子风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我这刚到黑河,财务还没有完成交接。目前,这边银行取款的印章,都还在小媚手里,恐怕怕一时不能向大家支付现金货款。为了确保大家能够及时拿到货款,还要麻烦大家现在就把各自的银行帐号作个登记。我马上发到总公司财务备案,把过去的现金结帐,改成由总公司统一银行打款。货到付款,款不到货不动!大家觉得如何?”
凌子风的建议,得到了药贩们的大力支持,二个多小时后,一切收购药材前的准备工作都做完了。
就在兴奋神情溢于言表的凌子风准备离开时,宁馨兰却给他泼了一盘冷水:“凌经理,你要有充足的心理准备。我感觉,小媚这次的举动,极有可能不是她一个人的事,背后定然有推手。既然大家脸都已经撕破了,对方肯定也会狗急跳墙,使出什么阴招损招来。所以,你现在还是以防为主,确保林总布的局,不被别有用心的人破坏。”
现在,宁馨宁的话还在耳边响着,眼前的事实,就验证了她的提醒,绝对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的对手,是个心狠手辣,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的角色。
对手出手如此之快,如此之狠之准,远远出乎了凌子风的意料。
当他走进还在冒着青烟的残乱库房时,马上就闻到了极其难闻的焦臭味。循着这气味看过去,他隐约看到一个人形,伏在门卫值班室。此时,看门老头,已经烧成一根焦糊的人柱了。
接到报警赶来的警察,在现场拉起了警戒线,凌子风则被传唤到了派出所配合调查。
因为有足够的不在现场人证,凌子风作完问询笔录后,就离开了。刚走出派出所的门,他就接到电话,公司那边,林娜依和安保部的领导,已经在赶往机场的路上。现在,他的任务,就是抛开这个案子不管,集中精力,把药材收购的事情,尽快落实到位。
当然,这药材收购的事,还得找宁馨兰商量。单是重新找一个库房,就是头痛的事情。
堆放中药材的库房,不是简单找个空地就行了,而是必须要满足三个条件:一是干净,二是通风,三是交通方便。
凌子风也就是在黑河住了一晚上,要想找到合适的地方,还真不是易事。而且,身边的人,这时候,他根本不敢信任。那两个跟着他回来的工作人员,凭凌子风的直觉,他们都没有实话实说。
有了这一层防备之心,凌子风就庆幸自己昨天晚上没有带着他们一起出去,否则,这结果会怎么样,还挺难预料。眼下,对手似乎正在步步紧逼,目标,就是直指鹤祥的药材采购,使其不能正常进行。
眼下,烧库房,自然是很损的一招。这就意味着,即便是药贩们同意把药卖给鹤祥,凌子风也没有地方堆放了,至少要延迟他的行动节奏。这时候,时间,才是最宝贵的。谁赢得了时间,谁将笑到最后。
当然,林娜依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她在电话里,非常明确的指示凌子风:“工作要围绕核心来开展,不能因为其它因素分心。你初到乍来,人生地不熟,要多争取药贩们对你工作的支持。其余的事情,我会派人处理好,你就不要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