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木地回到卧室躺下,脑子里开始翻滚。陆曾翰一定是认识姐姐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说不认识?他明明见过我的微信头像是和姐姐的合影,他却一副不认识的样子。从开始到现在,他都在向我隐瞒认识姐姐的事实,为什么?难道真的像韩牧之说的,他在找姐姐吗?通过我找姐姐?
可是他是警察,为什么要找姐姐?姐姐学的是画画,可她毕业后却没有一直画下去,期间在公司待过,也做过杂志的美术编辑,又怎么会和警察扯上关系?难道姐姐犯了什么不该犯的事情?我忽然想到夏梦慈靠绘画洗钱的事,可是也不对啊,姐姐又没有打出很有名的清荷之类的名头。而且,为什么姐姐的画会和兰珂的在一起?那个兰珂又是谁?想到兰珂,我的头更大。
而最要命的是,姐姐留在这里的东西,都很私密,大到衣服鞋子,小到毛巾牙刷护肤品,说明姐姐曾经在这里住过,可房子是陆曾翰的,难道他们在一起住过吗?天啊,想到这里,我的血脉都几乎喷张起来。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像恶魔一样怎么也驱之不去,我觉得荒唐,却又觉得合理。如果不是,为什么陆曾翰迟迟不扔掉那些东西,反而像宝贝一样都留在屋子里,好像怀念什么似的。这中间到底是什么故事?
我辗转反侧了一晚,闭上眼睛,脑子却始终不肯停歇。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我就哑着嗓子给梅子浚去了电话,也不和他客气寒暄拜年,直接就问道:“你帮我查的兰珂的事怎么样了?”
梅子浚哈哈笑着:“你就是个没良心的。这么久不联系,一上来不问问我好不好,也不问问我过年怎么样,上来就催命似的是你的事儿。”
“子浚,我真的没心情寒暄。”我的嗓子都要冒烟了,声音也很虚弱,“我真的很想知道,那个兰珂,到底是谁?”
“可乔,你怎么了,没事吧?”梅子浚听出我声音不对劲,忙问道,“是不是病了,我去看看你?”
“没有,就是有点累。”我简单地答着。
“那就好。”梅子浚舒了口气,随即答着,“兰珂的事,我帮你查了,但没查到这个人啊,是个艺名或是笔名吧?姓兰的,南城没这么个名字啊。”
“或者姓别的,叫兰珂的,有吗?”我问道。
“也没有,我都查了,模糊查询,精准查询,都查不到这个人的信息,无论是南城的户籍还是常住人口登记,或是暂住人口我都查了个遍。没有啊。”梅子浚语气诚恳地问我,“要不你再给我更多点信息?”
我沉吟了一下,本想问一句,邹士钊曾经的情人里,有没有这么个人?忽然止住了。想了想,我对梅子浚轻声道:“算了,不用了。也不想查了,没什么事。”
“你呀,一大早火急火燎的,像烫了脚似的问我,现在又这幅懒懒散散的样子,要是需要我查,我就再想办法查查呗。”梅子浚好心道。
“算了。就是忽然想起之前托付给你这件事,就问问下落。不知道就算了,也没什么要紧。”我故意让语气很轻松,又和梅子浚闲聊了半天他过年的情形,才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我心情更沉。兰珂在邹士钊的圈子里响当当的,梅子浚会查不到吗?除非是有人不让他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