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真的好可怕。我把被子捂在了自己的脸上。姐姐啊,为什么人会这么复杂?我真的判断不来。
我在家呆了三天,饿了就给自己煮一碗面,看着熟悉的蛋花,我的眼泪一个劲地往碗里掉。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只有姐姐不会欺骗我,只有姐姐对我最真实?可是姐姐此刻在哪?我想抱着姐姐大哭一场,可是我不敢告诉她。我不敢让她知道,我被人骗成这样,我更害怕的是,聪明的姐姐会解读出更多我想不到的事情。我是个简单的人,承受不了更多心机深重的谋算。
晕晕乎乎的也不知道自己就这么过了几天,忽然手机响了,杨意泽急急慌慌地给我电话:“辛老师,快,快帮忙。”
听他语气急迫,我问道:“什么事?”
杨意泽语气匆忙道:“来不及了,路上说吧,你赶快说个你的地址,我们一起去找邹昱凯。”
我来不及问,正要告诉他我的地址,猛地想起陆曾翰怕人知道这里,想了想让他到最近的码头见面。我随便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到了约定的地点。
十分钟后,杨意泽的警车也过来了,我忙上了车。问他来由。杨意泽叹道:“这事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彭子昊什么都不肯说,本来案子已经陷入僵局。昨天晚上,有人给刑警队递了一个证物,这个证物,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是做梦也不会想到还有这种东西。”
“是什么?”我问道,杨意泽的案子把我从恍惚里稍微拉了些回来。
“一个铅罐,里面装了一个像手边那么大的机器。我们没人认得出那是什么。后来白队连夜找了专家来看,竟然是个次声波发生器。专家说,这个次声波发生器可以产生低频的次声波,用遥控器调节频率和强度,轻的能让人产生幻觉,疑神疑鬼,加强强度后,可以把频率调到和人的脏器同频,最终让人内脏破裂。”杨意泽啧啧挠头,“你说这种东西,就是放在我们眼前,我也认不出来,别说还想到它能成为凶器了。”
“那就是说,这个次声波发生器,就是导致陈晨死亡的凶器?”我愣住了,忽然想起了陆曾翰曾经在陈晨家里卫生间的镜子后面,取出一个东西,塞到瓶子里,当时我没注意,但现在想起来,难道就是那个次声波发生器?那陆曾翰会是什么时候就知道次声波发生器是导致陈晨死亡的凶徒?想到陆曾翰,我拼力摇了摇头。
“专家说有可能。次声波会让内脏破裂,但是因为陈晨同时坠楼,没法确定她的死因到底是坠楼还是次声波的作用。”杨意泽说道,“不过看到这个次声波发生器,彭子昊不淡定了。没等我们怎么逼问他,他就交待了这个发生器是别人给他的,说是放在屋里能让陈晨害怕,交待些事情。但是他从来没见过遥控器。”
我越听越糊涂,加上脑子现在本来也不转:“那我们干嘛去找邹昱凯?”
“他说给他发生器的人,就是邹昱凯的手下。所以一早白队就带人去邹昱凯家了。谁知道他坐在楼顶上不肯下来,情绪特别激动,我们怕他跳下来,只好找心理专家去劝说,还有警队的谈判专家,都出动了。”杨意泽无奈道,“这个邹昱凯啊,真是个怪脾气,和警方一点都不合作,之前几件案子,凡是需要他录口供的,就没一次顺利的,不是一声不吭,就是大喊大叫。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我叹了口气,对他说道:“他小时候得过自闭症。我觉得,你不如找陆曾翰去帮他。”
杨意泽叹道:“他父亲邹士钊已经找了,但是陆曾翰此时不在南城,赶回来都不知道几点了。”
我一愣:“昨晚不是陆曾翰给你们的那个次声波发生器吗?”
“不知道,”杨意泽皱眉说道,“昨晚有人给我们打电话,说在门口放了证物,我们出去就在台阶上看到了盒子,并不知道是谁。电话是网络打的,查不到信号来源。这个提供线索的人更是个神秘人物。”
我脑子一团乱,提前没有准备,又是对邹昱凯,我没有把握能劝服他,毕竟上次邹士钊找我劝邹昱凯,我是被他骂了出去,他根本不接受我的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