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山茶树下,秦栀抬手摸了摸那花瓣,真是饱满。
“喜欢么?”元极站在她旁边看着她,一边低声问道。
“真好看,这气味儿也很好,不比长枢阁的桂花差。”秦栀点点头,真是好看。
闻言,元极抬手,直接将她观瞧的那朵花摘了下来。
“你干嘛,辣手摧花啊。”秦栀喜欢花,但是可不会动手把它摘下来。
将那茶花的萼部整理了一下,随后元极抬手将那朵花插在了她的发间。她的长发挽的繁复,配上这一朵花,还真是娇艳。
“没看出来,世子爷还懂簪花呢。好看么?”微微歪头,她弯着眉眼,酒窝浅浅,恬静娇美。
看着她,元极微微颌首,“好看。”
“这御花园里的花好像不能随意采摘吧。”用手摸着自己头上的茶花,秦栀忽然说道。
“我要摘一朵花都不行么?”元极不甚在意,如若他喜欢,将这树挪走都行。
“是,我倒是忘了世子爷你身份不凡,是我多虑了。”微微摇头,秦栀不再说这事儿,拉着他的手再次慢步前行。
走着呢,蓦地听到花树深处传来一阵娇笑声,咯咯咯的,不止娇气而且肆无忌惮。
听到这笑声,秦栀不由得皱起眉头,“笑声都劈叉了,原来宫里也有这样的人。”
那前头引路的小公公终于逮到了机会,转身小声道:“回世子妃,这是齐妃娘娘。几乎每天这个时辰,齐妃娘娘都会来御花园。她素爱蔷薇,每日都以蔷薇花瓣入水沐浴。”
闻言,秦栀立即明白了,转脸看向元极,“这是飞云骑统领的妹妹,第一天去莯妃那里时,本来皇上过去了。不过,中途她身边的宫女就跑来将皇上叫走了。这般争宠的,好像这后宫之中也是头一个。”
“飞云骑?眼下他们驻守北方苦寒之地,的确是有些用处。”元极语气淡淡。
看了他一眼,秦栀不由得摇头,他和元卫的思想是一样的。谈及某个人的话,先想到的就是是否有用处。
而那晚元卫的表现就是如此,因为飞云骑现在有用处,所以这齐妃争宠,他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待得这用处没了,相信这宠爱也就到头了。
“怎么不说话?”看她不语,元极不由问道。
“只是在想,人还是得抱着平常心才是,不然的话,高起低落怕是会受到严重的打击。”秦栀几不可微的摇头,对于这些弄权之人来说,天下的人大概只有两种,有用的和没用的。
“怎么听着,就觉得你是在讽刺我呢?”元极抬手搭在她肩膀上,无论他说什么,她几乎都能解读出另外的意思来。
“没,我怎么敢讽刺你?就是觉得你们太英明了,甘拜下风。”斜睨他一眼,秦栀违心的夸赞。
“口不对心。”将她往自己怀里搂了搂,秦栀的步子也乱了两拍,但却不担心会跌倒。
终于,走出御花园,到了移风堂。这也是一处宫殿,但是要比元莯居住的宫殿要清幽的多。
眼下已经收拾好了,还有宫人候在这里,随着元极和秦栀进来,宫人跪在地上请安。
天色也暗了下来,宫灯燃起,房间内倒是亮的很。
走进来,秦栀转眼看了一圈,随后直接坐在了那贵妃榻上,真是舒服。
宫女将茶点瓜果送进来,随后又退了出去,就候在门口处。
太阳落山,温度也降了下来,房门也被关上了。
“帝都的夜晚真是凉啊,尤其是这几晚你都不在,我就更觉得冷了。”看着他关窗户,秦栀一边说道。
“眼下,北方苦寒之地已经落雪了。”关好了窗子,元极走回来,在她身边坐下。
“许久没看到雪了。”应该说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就没见过雪。
“你何时见过雪?”元极抬手将她搂入怀中,另一手捏着她的脸,一边问道。她总是会说一些奇怪的话,又像是藏着什么绝对不能说的秘密。她不说,元极也觉得自己没必要追问,她若是想说,早晚都会说的。
“梦里见过。”秦栀的反应是极快的,这种问题根本难不住她。
她这样回答,元极也无语,“不是说梦里都是我么,这回又出现了雪,不知还有什么?”手顺着她的脸滑到她的脖子上,轻抚着,不轻不重。
“没有了,大部分时间都是你,满意么?”靠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的气味儿,感受着他的体温,她眼下无比的安心。
“嗯,这才像话。我是你丈夫,自然得日夜想着我才是。”说着,他的手蓦地一转,直接顺着她的领口钻了进去。
秦栀蓦地瞪眼,抬手按住他已经钻进去的手,“元极,外面有人。”
她的力气根本不能阻止他,手继续向下,抓住了他想抓住的柔软,笑看着她,一边淡淡开口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门口处,宫人整齐的回答,随后便听到他们打开门退下去的声音。
“现在没有人了。”低头贴近她耳畔,那朵茶花正好近在咫尺,他不由得叹了一声,“真香。”
抬手圈住他的颈项,秦栀翻身而起直接跨坐在他的腿上,根本不等他说什么,她直接吻住他的唇。
宫中打更的声音在回响,已经一更天了。夜色很浓,而且空气很冷。若是穿着单薄的衣服,肯定会被冻得风寒不可。
紧闭的房门打开,元极从里面走出来,“传膳吧。”
一直候在外面的宫人立即行动,即便在外面站了许久,但仍旧是动作麻利。
慢步走回卧室,将卧室的门关上,床上,某个人还裹在被子里。挽好的长发已散乱,云鬓微湿,躺在那里懒得动弹。
“晚膳一会儿就送来了,你是要在床上用么?”在床边坐下,元极的手顺着被子的缝隙钻进去。被子里,是温热而细腻的,爱不释手。
“真把我当猪了,还在床上吃。把衣服给我,我要下床。不然被宫人看到了,我这几日的好形象就都没了。”任他摸自己,秦栀的脸再次红了起来。
“这宫里有各种奇怪的人,各种奇怪的人拥有各种奇怪的癖好。但凡在宫中行走的人,都经过特殊的训练,第一条便是,管好自己的舌头。胡乱搬弄是非,是要被割舌头的。”他的手继续在被子里抚摸,一边宽慰她。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躺在这儿不动了。”很好,非常好,适合她当下的身体状况。
“成,世子妃,我服侍你。”瞧她那懒散的样子,元极蓦地俯身,欺近她的脸,在她热乎乎的脸蛋儿上亲了一口。
“那就有劳世子爷了。对于我这种眼下属于半残废的人来说,的确需要人服侍。”双臂从被子里拿出来,圈住他的颈项。
“越说越夸张,怎么就成了半残废了。”贴着她的鼻尖,元极低笑,故意夸大。
“下半身几近‘残废’,凶手是你。”所以,他若是不服侍她的话,那就太没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