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追宫欧的女人不是没有,性子大胆者有,火辣者亦有,投怀送抱的亦有之,可是他从来没有动过心,哪怕别人示好,他都冷淡的拒绝了。
更有一次,还是三年前的事情吧,彼时宫欧退伍从商,刚刚踏入商场的他根基尚是不稳,可是再苦再难,他从来没有跟宫家开口过,再加上宫家扬言要把他撵出去,他从来没有打过一通电话,那段日子恐怕是他跟着宫欧这么多年走过最苦的一条路。
程安安离开以后,宫欧没留在c市,反而去了人生地不熟的北部,而北部是宫家不能鞭及的一个地方,不过宫欧也没有打算用自己宫家大公子的名号,那段时间是真的苦,几乎没日没夜的呆在办公室里忙企划书,做方案,应酬,喝酒喝的胃出血。
当时有个姑娘看上他了,而且那姑娘也是北方某军区司令的独生女,如果宫欧跟对方在一起,哪怕稍稍应付那姑娘一下,他的路估计也要好走很多。
可惜,宫欧直接把她赶出去了。
他对女人向来没什么耐性,除了程安安,其实叶乔也不能怎么近宫欧的身,要不是当年叶乔在宫欧去北部的时候跟着去,还救了宫欧,宫欧也不会留叶乔在现在,毕竟叶乔一直都没有超过宫欧给的底线。
别人都道宫欧事业做的大,哪怕退了伍,从商亦是人中之龙,可是谁能知道这个男人当初为了拿到一单生意硬是把自己喝的胃出血。
后来情况慢慢好转,再加上有次参加一次商业宴会,正好碰到了他爸爸以前的战友,一声宫大公子才把他在c市的身世抖了出来,从那以后,他的生意益发顺风顺水,可是张宇却知道,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他一手拼出来的。
程安安听到这句话却冷笑一声:“宫少日理万机,我哪里敢劳烦你陪我吃饭。”
听着她这么夹枪带棒的话,宫欧非但不恼,反而笑着望着她,饶是程安安心底有再多气,她也没有办法伸手打笑脸人:“今天的时间全给你了,你不用担心时间的问题。”
我去,厚脸皮厚到这个份上,宫欧你的节奏呢?程安安瞪了他一眼,他不痛不痒的笑了笑,只是提醒张宇开车小心点。
车子一路平稳,而程安安也没有跟宫欧斗嘴的兴致,一直扭头看向窗外,直到车子在一条巷口停了下来。
方才宫欧说,把五年前她喜欢的菜式统统做一遍,程安安以为是说着玩的,到了地方才知道,这个男人是认真的。
五年前,c市有一处地方叫兰桂坊,以私房菜闻名,而程安安五年前没有离开c市的时候,便是喜欢这地方,不过她离开之后,兰桂坊的主人听说是出了事,兰桂坊也随后没落,渐渐的,c市又有其他私房菜盛名,于是便没有人提了。
可是程安安站在这里的时候,明明看到眼前的东西是兰桂坊,依旧是梧桐幽幽,仿佛穿越时光而来,那青瓦白墙,如同被时光雕刻过一样。
而院门口挂着灯笼,显得喜庆又神秘,不等宫欧开口,时初已经先一步走了进去,里面依旧是绿萝深深,一方小塘明净如同当年,上端飘浮着莲叶。
若是盛夏,怕是这池中早已经是荷香袅袅了吧。
程安安的步子亦发的急切很多,甚至没有理会门童的问好,倒是宫欧看着程安安这急切的样子,眉目之中情意滚滚,仿佛拂面而来的风。
他一路随着程安安进来,却见她呆怔在原地的模样,目光痴痴缠缠的望着这一切,五年后她回来,也曾想过找兰桂坊,可是却早已经寻不见。
兰桂坊当初的地方早已经被拆迁,高楼大厦林立,再也不复从前,而今天突然看到兰桂坊重现时,程安安心底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好象,她跟宫欧的爱情。
她曾经以为五年前的事情她不会再爱了,可是当他出现之后,她才知道,无论如何,她都没有忘了他,他欠她一个解释,他欠她一个完整的人生。
她张了张嘴,想跟宫欧说什么,可是一时之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宫欧正巧上前一步,站在她身侧,看着那苍劲有力的几个字,目光深深:“喜欢吗?”
听到他的声音这才恍过神来,她眼底的情绪已经收敛干净,眼神中收回几分怅然若失,微微的眯起眼睛:“看样子没什么差别,只是不知道这菜的味道还是不是跟当年一样?”
“不如试试?”他开口道,但是一双眼睛,却黑亮到了极致,仿佛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而程安安当即点头,表示同意。
程安安抬脚走了进去,待他们进到包厢里之后,程安安的眼睛再一次湿润了,她不知道这兰桂坊是谁的手笔,可是看到旧物却是让她满眼酸涩,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眼底冲撞,描绘精致的屏风,古色古香的仿真画作,还有清朝时期的瓷瓶。
每一样,每一件,都如当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