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宏凯回眸笑看厉珒,说话的语气里却噙着不少羡慕的成分,这让坐在他身侧的妻子温荷,脸色一瞬就冷成了下去。
“可不,这苏小姐生的比那封神榜里的苏妲己都还要美上三分,如果我是个男人,也会天天拜倒在苏小姐的石榴裙下,将那日子越过越性福。”
温荷见厉宏凯对苏澜露出垂涎之色,醋意大发,当着厉家一众亲朋的面,就明着骂苏澜是狐狸精,用美色迷惑了厉珒。
气氛一时尴尬不已。
被人当众恶意羞辱,苏澜心里怒的恨不得用针缝了温荷的嘴,但她不是没脑子的人,这种场合,一旦同温荷动手,就会显得她很没做人的格调和档次。
“二婶哪里的话。”
“要说漂亮,澜澜连二婶年轻时的模样三分都不及,若说幸福,娶到了二婶的二叔,才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家中有你操持,二叔只需要管好公司里的事,天天出去和客户吃饭喝酒谈生意即可。”
“不像我们家厉珒,一下班就来找我谈恋爱,末了,还得被我骂不务正业,是个不思进取之人。”
苏澜这话乍一听没什么,但认识厉宏凯的人都知道,他是出了名的花心风流,每年换女人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勤。
温荷年轻时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但却因为厉宏凯流连花丛,生性博爱,极少回家的缘故,没有爱情和夫妻生活滋润的她,老的都寻常同龄女子都快。
苏澜此番夸厉宏凯敬业,经常出去陪客户吃饭喝酒谈生意,实则就是在温荷的伤口上撒盐,说她有眼无珠,嫁错了人,过得不幸福。
说厉珒一下班就去找她谈恋爱是个不务正业之人,实则是在变相秀恩爱,夸厉珒对她用情专一,是个万里挑一的好男人。
这样一对比,一刺激,温荷脸上的表情自然就精彩了,青一阵,白一阵,甚是难看,却又奈何不了苏澜,总不能当着厉康平、厉宏薄、厉宏凯、厉珒这些人的面,跳起来搧苏澜耳光吧?
她不敢!
见苏澜这般强势不饶人,厉宏凯瞳孔微微地缩了下,这丫头不仅人长得漂亮,就连身上带刺的锋芒,都是那么的有魅力。
真不愧是那个女人生的女儿,特别的具有挑战力。
去厨房看晚饭做好了没有的梁美惠,回来看到苏澜和温荷之间弥漫着战火硝烟,眉头轻微地蹙了下,而后扭头看向了厉康平。
厉康平面色如常,同厉珒厉宏薄窃窃私语着,不知道在聊些什么,梁美惠这才暗舒了口气,抬脚走向厉珒,问道。
“厉珒,你二姐三哥,还有五弟,都去哪里了?这都到饭点了,还不见人,赶紧打电话问问去。”梁美惠是厉珒的母子。
她生的极美,常年有爱情和夫妻生活的滋润,平时又注重美容养生,使得她比厉宏凯的妻子温荷看起来,足足要年轻十五岁向上。
“好,我这就去打电话。”厉珒转身离去,说这话时,心中其实是有些生气的,苏澜是他未过门的媳妇,是他准备要放在心尖上宠一辈子的女人。
今天是苏澜第一次以他未婚妻的身份来厉家见家人的日子,他们竟然缺席!如此不重视苏澜,真不知是看起来苏澜,不给苏澜面子,还是故意挑衅!
厉珒走后,苏澜忽然觉得自己形单影只,有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她的局促落入了梁美惠眼中。
“澜澜,现在离开饭的时间还有一会儿功夫,这是你第一次来我们厉家,我带你四处走走吧。”梁美惠对苏澜道。
被准婆婆笑魇如花的盯着,苏澜脑子里一瞬间就浮上了笑里含针这个词,以及影视剧中各种恶婆婆的嘴脸,她们,在见到自己讨厌并想除掉的儿媳时,亦会像梁美惠这般笑。
“……好。”苏澜顿了会儿,还是轻点了下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即使躲的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该来的始终要来,所以,放心大胆地跟着婆婆走吧。
到时候,梁美惠是善是恶,她自然会见分晓。
“怎么?在澜澜眼里,我是洪水猛兽么?”梁美惠拎着苏澜上了楼,见苏澜一路上都拘着性子,小心翼翼地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便不由得出声调侃她。
苏澜一惊。
怎么可以把话说的这么直白!
这让她如何答?
总不能说自己担心她是个笑里藏刀的恶婆婆,所以才表现的这么局促和小心谨慎的吧?
“不要怕,我不是坏人。”梁美惠笑看着苏澜说,“我并不是只有厉珒一个儿子,也不是那种儿子有了媳妇儿,就觉得自己的儿子被抢走了,然后把媳妇当作自己仇人的人。”
呃……
苏澜神色略尴尬。
这人是有读心术么?怎么会知道她心中所忧?
梁美惠觉得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皱眉的模样十分可爱,她勾唇一笑,和善地将苏澜的手拉过去放在掌中。
“澜澜,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单独叫出来么?”
看吧,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