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夜幕已经覆盖了这座靡靡浮城,而窗外那些璀璨夺目的灯火在夜色朦胧中摇曳生姿,我有短暂几秒的迷惘,有种醒来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感。
花了半分钟来拯救自己的恍惚,我一推门出去,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的陈图,他的前面堆满了纸箱,他背对着我坐在椅子上,腰微微弓了一些,不知道在收拾着什么。
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干嘛?”
侧着仰起脸瞥了我一眼,陈图淡淡说:“刚好我有空,帮你把衣服叠一下,等会放到衣柜去。”
我赶紧的绕到陈图面前,把他手上的那条裙子抢了去,忙不迭说:“不用不用,你起来,我自己动手。”
却又冲箱子里面抽起一条裤子,一边细致地折叠,一边说:“那你拿个椅子过来,一起叠,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我一脸黑线:“我自己来,你别动了!你那么贤惠干嘛,怕嫁不出去啊?”
又是轻飘飘睥睨了我一眼,陈图不咸不淡:“是谁规定,男人不能贤惠一点做家务的?”
停顿了一下,他的眼眉轻敛:“我之前向你求婚的时候,说得很动听,说我结婚后让着你哄着你,我那些承诺,简直跟闹着玩似的。咱们上一段婚姻里,都是你照顾我比较多,我还挑三拣四的。至于这一段婚姻,我知道你其实内心有所忐忑,却愿意给我机会,我要不能对你更好一些,那是没良心的表现。”
我的心微微一动,舒开:“你那么喜欢叠衣服,那你叠个够吧,我去看看冰箱里面有没有什么材料,我去弄个饭。”
不料,陈图抬起眼帘望我:“我做好了,都在锅里热着。等会我把你的东西收拾好,就可以开饭了。”
卧槽,我简直觉得按照这样下去,我都可以把自己的手手脚脚给剁掉了,毕竟啥事也不用做啊!
忍不住吐槽:“陈图,你这样是不是暗示我,我可以把自己弄废了,断手断脚的让你照顾着?”
咧开嘴,陈图突兀丢给我一个坏笑:“你以为我这是对你好?实话告诉你,我这是腹黑的表现,我就是要对你好,好到无法无天,好到别的男人无法超越,这样我就可以安枕无忧,再也不担心有别的男人能把你抢走。”
那种被他热爱深爱着的感觉,漫上心头,我的眼角都藏不住笑意:“瞎贫嘴。”
站了起来,陈图抱着厚厚一沓衣服,他笑了笑,就径直往卧室那边去了。
他跑了四趟,这期间我要帮忙,他都不让。
磨蹭着,等我们吃完饭洗完澡,时间都过了十点了。
在睡觉之前,陈图细细给我模拟了明天股东决议会上面可能出现的状况,我泰然自若地听着。
终于,在十点彻底迈向十一点时,陈图来了个大总结:“在友漫的业绩一路走高前景大好股价稳定的情况下,忽然发生这么大数额的股权转让,肯定会让友漫的经营有所波动。涉及到利益方面,人人自危,自然会引起骚动和质疑,我会挡在前面,但肯定有人会揪住你不放,会不动声色炮轰你,伍一你只要稳住自己的情绪,不露出慌乱和无措,随意打一下哈哈说一些敷衍的客套话,就算是镇住了全场。至于其他事,交给我就好。”
我点了点头:“放心,我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笑了笑,陈图覆过来在我的脸颊上轻轻蹭了一下:“睡吧,明天得早点起来。”
拉过被子之后,我习惯性地伸手过去,帮陈图掖了掖,不料陈图却往离我远一些的地方挪了挪,说:“别靠太近,我怕起冲动。”
我简直醉到不能醒,吐槽:“你丫的没见过女人?”
帮我扯了扯被子,陈图振振有词:“我是一个血气方刚生理正常的男人。”
踏马哒,我差点忍不住,想要特污地向陈图发出邀请:“说到底,你不就是想滚.床单吗,来啊,不滚个三千回合不让我爽够,我弄死你。”
可是我知道明天有正事要干,还有一堆的妖孽等着我去气,去膈应呢,当务之急还是好好睡觉比较靠谱。
一夜无梦。醒来,我把自己收拾了一番,当然是穿得比往常更职业了一些,又把头发全然扎起来团在后脑勺后,又给自己化了个比平常更为端正一点的妆容,整一个神清气爽。
至于陈图,白衬衣加修身西裤,显得正式而又不呆板,举手投足间,自然有一股凛然的沉稳,看起来就跟言情偶像剧里面那些家财万贯的总裁似的。
但是他一开口就让自己破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