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楼的时候,磊子高兴地抽出信封,吧嗒吧嗒数了数,信封里面装着一千块人民币。
“嘿,这何老板出手还真是大方!”磊子高兴地抽出五百块,塞进我的衣兜里:“拿着,咱们俩兄弟,二一添作五,分了它!”
我笑了笑:“你这人呀,还真是不客气呢!”
磊子笑道:“跟这些土老板,客气啥?我们现在是去找廖经理吗?”
我点点头,走到楼下的时候,碰上阿牛。
阿牛愁眉苦脸地看着我们,面有怨色:“二位大哥,你们这是要连累我下岗呀?老板要是怪罪下来,我立马就得卷起铺盖走人!”
“放心吧,你们何老板不会赶你走的!”我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抽出百元钞票,塞在阿牛的口袋里:“兄弟,跟你赔个罪,拿去买酒喝吧!”
我撑开雨伞,跟磊子走进了夜雨中。
夜色朦胧,带着丝丝凉意。
我拢了拢衣领子,正准备上桥。
突然,磊子拽住我的衣袖,声音有些激动,又有些颤抖:“九伢子……看……快看……”
我抬头一看,心里登时咯噔一下。
借着昏黄的路灯光,我看见纷飞细雨中,一个打着红纸伞的女人行走在桥上。她就在我们前面走着,背对着我们,水蛇腰轻轻扭动,丰韵的臀部晃得我们心神荡漾。
女人穿着苗族的服饰,尤其是手里那把大红色的纸伞,在黑夜里格外醒目。
“又是她?!”
我猛然一惊,没有想到竟然在桥上,又看见了这个打着红纸伞的女人。
“走!我们上去问问她!”磊子说。
我拦下磊子:“兄弟,不要冲动,我们跟人家素不相识,上去问她什么?难道盘问她是不是小三?是不是上门服务女郎?还是问她,你是人还是鬼?”
磊子挠了挠脑袋:“说的也是!那怎么办?”
“我们跟着她,看她要去哪里!”我低声说道。
“好!”磊子点点头,跟着我走上青石桥。
古城的夜晚一片死寂,街上没有一个人影。
昏黄的灯光下面,但见雨水就像细丝一样胡乱纷飞。
寒冬的雨夜,凉意入骨,但令人奇怪的是,那个苗族女人好像一点都不怕冷似的,衣着很是单薄。
她沿着青石桥慢慢往前走,我和磊子尾随在她后面二十米远的距离,小心翼翼地跟着。
那个苗族女人一直在前面走,我们一直在后面跟。
从背影来看,那个苗族女人的体态确实很美。
跟着跟着,我突然觉着有些不太对劲,走了那么老半天,怎么……怎么我们还在桥上?
磊子还不知道这回事呢,我扭头看他,只见他双眼泛着桃花,脸上带着痴痴的笑意,那目光已经牢牢被苗族女人的臀部给吸引了。
“磊子!”我一把拽住磊子。
“怎么啦?”磊子一脸茫然。
“你没觉着不对劲吗?我们走了老半天,怎么还在桥上?”我说。
听我这么一说,磊子赶紧扭头一看,发现我俩走了这么久,还站在桥中央的位置。
“那个女人呢?”磊子再次抬头张望的时候,却发现原本走在我们前面的那个苗族女人,此时已然不见了踪影。
桥头飘荡起古怪的雾气,那雾气来得好快,就像黑色的潮水,从桥头翻涌过来,路灯光都被遮挡了,只剩下极其昏暗的一丝光亮,把脚下的桥面衬托得鬼魅凄惶,地上的青石泛着冷冰冰的光。
“九伢子,这是怎么回事?”磊子疑惑地问。
“别说话,提高警惕!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们这是撞了邪了!”我沉声说着,右手已经悄悄伸入衣服口袋,手指扣住了一张黄符。
我迅速回头张望,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在我们身后的桥面上,赫然站着一个打着红纸伞的苗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