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妧妧让婢女送毛太医出去,她继续挠痒,越挠心里就越恨沈丹遐,她还真是小看了这个死丫头,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弄来这古怪的药。
徐纹走了进来,看着不停挠痒的沈妧妧,皱眉道:“母亲,你完全没有必要亲自对上沈丹遐啊。”
“你有什么好主意?”沈妧妧问道。
徐纹挑眉问道:“母亲,若是徐朗刚成亲就不得不纳一房良妾进门,你说沈丹遐会如何?祖母又会如何呢?”
沈妧妧想了想,笑道:“沈丹遐和那老太婆肯定会气得半死。”
徐纹笑,道:“我呢,负责把彭昕约来,母亲就安排她和徐朗共处一室,以后就让彭昕和沈丹遐去斗,我们只要在旁边看好戏就行了。”
“你明天就把彭昕约来。”沈妧妧迫不及待地道。
“母亲,不要这么心急,等徐朗休沐那天再说,这几天,母亲就不要为难沈丹遐,做出被她吓怕的样子来,把请安改成五日一次,离得她远远的,让她自以为了不起,然后等徐朗纳妾的时候,她的表情,一定很好看。”徐纹神情阴冷地道。
母女俩的谋算,沈丹遐无从知晓,不用天天那么早起床去请安,她还是很高兴的,过着如同在闺中一样的生活。然而和沈妧妧相处了二十多年的徐朗,觉得这不像沈妧妧的处事风格,他怀疑她憋着坏,如是加强了对沈妧妧的监视。但是不管怎么样,徐家内宅暂时处于一个波澜不惊的状态。
相比沈丹遐的清闲,徐朗到是有点忙,因为大宛国的使节团即将到访,还有就是竹山城知州程珏清剿了盘踞在竹山十余年之久的一群土匪,和配合程珏一起清剿这伙人的是大将军陆昂;这群土匪的头领是前瑞王府的左长史蒋寅,也就是说这群土匪极有可能是瑞王的余孽;程珏和陆昂将押解蒋寅以及一些土匪小头目和大宛国的使节团一起回京。
大丰朝十日一休,四月三十日,徐朗不用去衙门当差,可沈丹遐却没空在空陪他,她要回娘家,和严素馨、李云茜、张鹋儿核对义庄的帐目。
沈丹遐这边刚到了娘家,那边彭昕就进了徐家大门。彭昕被徐纹带进了沈妧妧的漪岚院,“昕姐儿,我知道你中意我三哥,可我三哥对你却不理不睬的,眼里只有沈丹遐,现在他已经成亲了,你甘心就这么放弃吗?”
“我不甘心,可是我还能怎么办?”彭昕忧伤地道。
徐纹笑,“我今儿找你来,就是为了帮你。”
彭昕不解地看着徐纹。
“进去了,让我母亲跟你说。”徐纹把彭昕领到沈妧妧面前,就走了,虽然这主意是她出的,可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不好参与太深。
沈妧妧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我有法子让你接近徐朗,只是刚开始恐怕要你要受点委屈,屈居沈丹遐之下,做一个妾室。”
彭昕呆怔了片刻,就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心跳加速,她那时就想用这法子让徐朗娶她为妻的,可惜徐朗避她,如避蛇蝎,让她根本没办法近徐朗的身,只能眼睁睁看着徐朗娶沈丹遐过门;就在她死心,准备让母亲另给她挑选人家,徐朗的继母这个时候说有法子让她接近徐朗,这说明她和徐朗是缘的。
“夫人,我不怕受委屈。”彭昕表明态度。
沈妧妧笑道:“好孩子,你放心,等沈丹遐没了,我一定帮你,扶你一把,这徐朗正妻的位置,一定是你的。”
“谢谢徐夫人,请问徐夫人,现在需要我做什么?”彭昕急切地问道。
“现在我让人带你去风荷馆,稍后,我会把徐朗引过去,你可要好好把握哟。”沈妧妧笑道。
“我会好好把握的。”彭昕攥紧双手,下定决心地道。
沈妧妧让心腹婢女把彭昕带去了风荷馆的一间厢房内,而后就让另一个心腹婢女去圃院,找那个被她收买的小婢女,让那小婢女去骗徐朗。
“三爷,老太太让你去风荷馆去,她从古籍里翻到一个煮荷叶茶的方子。”小婢女撒谎道。
徐老夫人的喜好就是煮茶,沈妧妧确信这个谎话绝对能骗得过徐朗。徐朗闻言,并没多问,就面无表情地起身出门。
看徐朗进了风荷馆,躲在附近的婢女立刻返回漪岚院向沈妧妧禀报;沈妧妧阴恻恻地笑了几声,道:“等沈丹遐那个死丫头,从娘家回来,知道徐朗和彭昕搞在一起,不知道还笑不笑得出来?”
等了两刻钟,沈妧妧放下手中的杯子,道:“是时候过去了,人赃并获,捉奸捉双;哼哼哼,徐朗,任你狡诈如狐,也得喝老娘这盆洗脚水。”
沈妧妧领着下人往外走,刚到院门,就遇到了于嬷嬷,“妈妈怎么来了?”
于嬷嬷面色冷淡地给沈妧妧行了一礼,道:“老太太有事儿找太太。”
“正巧,我也有事儿要过去同老太太讲。”沈妧妧勾唇笑道。
到了圃院,还没进东居室,就听到里面有哭哭啼啼的声音,沈妧妧按着扬起的唇角,这个彭昕真是厉害,明明求之不得,这会子到是装起委屈来了。
绕过屏风,沈妧妧见徐老夫人沉着脸坐在罗汉榻,身穿粉色襦裙的彭昕跪在地上,她身边跪着的……
“胜哥儿!”沈妧妧看清,大惊失色,进去的分明是徐朗,怎么这会儿变成了徐胜?“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弄成这样?”
“怎么回事?你难道不知道吗?这不是你做得好事吗?”徐老太太抓起摆在榻几上的香炉,砸在沈妧妧的面前,“这是从风荷馆那间厢房里拿来的,这香料,你身边的刘嬷嬷去买过好几回了吧。”
“我……我……”沈妧妧目光慌乱地左右看,“朗……朗哥儿呢?”
就算先前没有多想,这下徐老夫人也明白这个儿媳在算计什么了,顿时气得浑身发抖,这恶毒的女人,还好乖孙没有着道,要不然,罚这女人抄一辈子的经,关一辈子的庵堂,都难消她心头之恨。徐老夫人冷声道:“你找朗哥儿做什么?现在做错事的人是胜哥儿,传出去,徐家的名声都要被你给毁了。”
“老太太请息怒,老奴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于嬷嬷倒了杯茶送到徐老夫人手边。
徐老夫人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有什么话就说,没什么不当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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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不老丹的确是养颜方子,吃了不痒啊,这里只是借用它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