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曾子墨转向刘睿,冷冷说道:“在此之前,他跟我去了徐文章的博雅斋。同样是他,连手也没上,远远的看了一眼,就认出徐文章给我的珐琅彩花觚是赝品……”
“刘会长,你觉得,你跟他比起来,谁的眼力更高?”
这话从曾子墨口中说出来,印证了这些天圈子里流传的两则传说。
几个专家大师心里的震撼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只有大师级的人物才懂得其中的意义。
刘睿早已吓得浑身哆嗦,战战兢兢低着头,抖抖索索的说道。
“我……我……”
曾子墨冷冷说道:“以他的眼力,连黄花梨的真假都看不出来吗?”
声音清冷,却带着发自心底的愤怒。
“他的为人和品性,我知道,我了解,我清楚。”
“刘会长,你的呢。”
“上个月,一根黄花梨圆凳你卖我家一百一十万。今天,一对黄花梨鼓凳你竟然只出八十万……”
刘睿的头垂得更低了,整个人弯着腰,脑袋都快垂到地上。
曾子墨轻吁一口气,轻声说道:“你怎么做生意,那是你的手段,我管不着。”
“可你竟然逼着他砸了这鼓凳。我了解他,若不是你以势压人,他,他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他……他……连我……都被他看不起!”
说到这里的时候,曾子墨近乎就要骂出声来,却是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刘睿心中大骇,慌了神,急声叫道:“曾总,您别生气,别生气,我……我这就去给金先生道歉……”
“我马上去……”
“我把另外一根鼓凳买回来。高价高价……高价买回来!”
说着,刘睿抬脚就跑。
曾子墨冷冷呵斥:“你站住。”
刘睿呆立当场,转过身来,面色惨白而恐惧,一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曾子墨紧紧抿嘴,娇声喝道:“已经晚了。”
“他的脾气……”
说到这里,曾子墨心头又是一痛,幽幽低语。
“我,知道他的脾气。”
顿了顿,曾子墨再次开口,声音冷得吓人。
“他,说你是我们曾家的狗。他,说错了。”
“你,曾经是曾家的狗。”
“现在,曾家不需要你这样狗仗人势的狗!”
“我爷爷尸山血海爬出来成为硕果仅存的元勋,他的尊严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形式玷污!”
这话出来,只听见‘噗通’一声响。
刘睿双膝跪倒在地,颤声大叫:“曾总。我错了……我错了……”
刘睿浑身发抖,就像是一只狗一般的哭着大叫哀求。
“曾总,我错了,我再不敢了,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曾子墨闭上眼睛,冷冷说道:“给我出去!”
“我不想再见到你!”
“永远!”
曾子墨显然动了怒火,刘睿浑身冰凉,再不敢多说半句,站起来往外走。
刘睿的小姨妹跟出来挽着刘睿的胳膊,颤声叫道:“姐夫,现在怎么办?”
刘睿猛地恶狠狠的抽了自己小姨妹一巴掌,冲着她一阵拳打脚踢。
“都是你这个害人精婊子,老子打死你……”
小姨妹也不是省油的灯,跳起来厉声大叫:“你贪心还怪我,你不拿曾家的招牌做幌子,人家会砸鼓凳吗?”
“你打我,好,你打我,老娘跟你拼了……”
“我要去告诉我姐!”
“你这只畜生。”
两个人在外面打了起来,吸引了无数古玩城里的商贩和同行。
平日子里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刘睿刘教授被自己小姨子骑在身上乱打,乱咬,乱掐。
嘴里还爆出无数惊世骇俗的消息,令人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銭莊里!
曾子墨余怒未消,轻声说道:“发文。每个公司。”
“刘睿这个人不准再用。谁再用他,开除。永不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