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定转身,虎十九看着他们,以无比严肃的表情低沉道:“听好了,十天后,回去给狂狮战王报告消息的人由我去,你们全部给我留在这永夜城,我离开之后,你们一切行动都听孟小虎指挥,哪怕他给出的任务再不合理也给我老实照办,另外,记住,如果一旦我离开期间发生任何危险,哪怕族人的命都可以不理会,你们就算死也要保住孟大人的命,明白了吗?”
惊愕。
但这惊愕只是瞬间,接着十几个兽人战士同时坚定回答:“明白。”
兽人中的规则是强者为尊,只要是族中比他们实力更强的高级战士下达命令,哪怕是错误,他们也会坚定不移贯彻执行,就算这命令可能让他们丢命也一样。
完全没有解释的打算,得到回复,虎十九右手一挥,十几个下属兽人战士直接悄然离开。
怔怔地看着城墙顶端密密麻麻的武者身影,虎十九眼神变得无比复杂,半晌后用别人根本听不到的声音,迷茫喃喃自语:“他如此在乎急切询问的居然是那个人,恐惧那个人与他的关系绝对很亲密,看年龄,大概预言中说的就是他,如果真的是他,那么我就必须得亲自回去,向虎族大长老报告这一消息,不能让更多人知道,虽然不知道预言的具体内容,但以往听长老们说起时的严肃表情,不让他受到伤害肯定没错,再加上他给我的亲近感,以及那只命兽,对,铁定没错!”
小小插曲没有任何人发现。
毕竟地之一脉的兽人战士是主动前来帮忙,此刻的永夜城没有任何一人还有心思疑神疑鬼。
突兀到来的支援力量,让夜晚防御已经捉襟见肘的永夜城上下终于可以缓一口气,兽人战士在黑夜里所展现的超强实力,总算可以让漏洞百出的城墙上稍稍稳固了一些。
但也只是杯水车薪的改变。
随着时间不断流逝,以及城下黑暗兽潮的不断疯狂进攻,十天,原本坚固城墙已经出现大大小小无数条裂缝,这些裂缝就如同一张张狰狞的黑暗大嘴,随时有可能吞噬掉城墙上所有武者小心翼翼流血流汗守护着的一切成果。
毫无解决办法,没人可以在兽潮压城的情形下,去城外修补这些裂缝,即便是神使,也不可能一边修缮城墙一边自保安全,就算可以,这么少的神使也不可能完成如此浩大的工程。
唯有在城墙的另一侧不断用石料加厚,虽然这样做只是治标不治本,但对于整个永夜城上下的所有人来说,多防守一日或许就意味着多一分希望,毕竟只有活下去,待转机出现时才有意义。
哪怕这转机在眼下依旧遥遥无期,看不到一星半点。
第十天夜晚一过,虎十九直接找到孟小虎辞行,表明他要回地之一脉汇报情况。
对此,孟小虎有几分淡淡疑惑,却依旧笑着诚恳告别。
回去的人从虎十九的同伴突兀变成他本人,貌似透着古怪,但很快就释然了,别人不计代价前来支援,况且这十天来,这些地之一脉兽人战士英勇的作战,所受之伤完全没有半分作假成份,这一切都表明他们足以信任,自个又不是他们的真正上司,也压根管不了他们是走是留。
相反,淡淡疑惑很快变为浅浅感激,回去之人换为虎十九这个明显在地之一脉拥有更高话语权的人,貌似,他想知道的事说不定会更快得到确实答案。
没有猜错。
第十一天夜晚还未降临时,虎十九一身风尘仆仆超快返回。
仍旧是直接找到孟小虎,见面第一句就无比诚恳的石破天惊道:“孟大人,十天前你所询问的那个人,狂狮战王大人直截了当给出回复,那个人如果真的名为静宸的话,她绝对不在地之一脉,也不可能在海之一脉,十七年前这两大兽族绝对没有任何人员前往骄阳王朝,而且就算他本人亲自前往,也绝对没有把握在十七年前,不付出重残代价将她劫回地之一脉,他没有那个实力,也没有那个胆子!”
听到这种答复,孟小虎深深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娘到底是谁?
并不怀疑狂狮战王的答复,毕竟一个王者,不可能在这种事上撒谎,如果事有蹊跷,最多不理会这询问就是,以自个实力,短时间也不可能找上门向他讨说法。
黑眸一眯,一道锋利光芒闪过,心底,迷雾散去一些!
对于十七年前猛虎湾被灭门一事的迷雾,似乎在得到这确切答案后渐渐开始散去,隐约能看到这迷雾后时隐时现的模糊真相。就连苏家亲自参与者也并不清楚的那股势力,当年,那股势力以兽人为首,但三大兽族的人又完全不知情,如此强大神秘的势力,怎么看,现在这个世界似乎只剩下唯一的一股。它们中的一部分就在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