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意有些古怪,不达眼底,甚至连眉梢都没有动一下。
秦悠然忽然觉得有些不对,难不成这女人真不怕死,她下意识也把手放在了腰间匕首的地方,正在她和云樾满心戒备的时候,忽然见美音向着书架的方向看了看,声音低沉的说道:“请出来吧。”
秦悠然和云樾一怔,都看向那个书架,让秦悠然始料未及的是,此时从书架后面缓缓走出一个人来。
他穿着便装,面容沉肃又有些绝望,眼睛还红红的,正是刘召。
秦悠然的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刚才的那些话,她和云樾自然不会当真,他们已经认定这个美音就是凶手,她绝非善类,所以刚一进来的时候,也就由着她说些什么要为十四皇子洗脱冤屈的虚情假意的话,演戏呗,看谁深得好,看
谁才是戏精。可是,这本来没有什么意义的话,如果在刘召听来,就有了意义,秦悠然和云樾不会当真,可是刘召会呀,他一定把美音刚才说的那些都当成真话,这样一来,十四皇子的罪名不坐实也得坐实了,再
说什么,刘召也不会相信了,不管再找出什么证据证明十四皇子是无辜的,刘召也只会以为,那都是秦悠然和云樾联手做的假的,只为了给十四皇子洗脱罪名而已。秦悠然心里不禁有些懊恼,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刘召竟然在这里,他不是走了吗?什么时候返回来的?为什么云樾的暗卫没有发现?又为什么……自己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有听到气息声?就算自己
没有听到,是大意了,可云樾也没有听到,这没有道理啊。
秦悠然看着刘召,心里滋味复杂,现在的情况,她连开口打招呼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更别说是解释了,此时的解释,再说也成了狡辩。
刘召的脸色苍白,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目光在秦悠然和云樾的身上一掠,他声音冰凉,带着浓浓的讥讽。“安王殿下,您能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吗?下官不明白啊,你贵为皇子亲王,就这般的无视法律吗?下官知道,要想和皇家斗,太难了些。但是下官并没有想着斗,”刘召的声音微微一颤,继续说
道:“下官……只是想着我那死去的孩儿,想要为他讨个说法,要个公道。就算是最后皇上不肯杀十四皇子,难道下官还能逼迫皇上吗?不能。”
刘召摇了摇胖胖的头,“不能啊……所以,下官也只是想求个真相,有个交待而忆。就这么难吗?!”
他一指门口,愤声说道:“下官前脚一出这个门,您后面就安排事儿,完了还翻回头来再问,还下毒,逼迫别人做假证,安王殿下,这就是朝廷的律法,这就是我们的法规吗?!”
他说罢,眼睛通红,眼角隐约有水光一闪,他颤抖着唇,用帕子压了压眼角,抽泣了一声继续说道:“下官本以为,只要息事宁人,只要最后给下官一个说法就行,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哈,”他短促的笑起来,“说法,公下,说到底这样的结果也不会轮到下官的身上,十四皇子高高在上,尊贵无比,下官的儿子就命如草芥,早该亡故!对吗?”
他越说越激动,手还不住的比划,不住的捶胸顿足,无比的悲怆一般,还时不时喘口气缓一缓,仿佛下一秒就要死过去。
秦悠然暗自皱眉叫苦,她转头看向云樾,却发现他一脸的平静。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