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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眠不敢置信地瞪圆杏眸,嘴里喃喃地说道:“外婆,你看清楚,我是你的外孙女小眠啊!”
原以为外婆发生意外,早已不在人世。
现在,她好不容易找回外婆,可是外婆却一口咬定自己不是她的外孙女,这让叶小眠心中原先筑起的层叠高塔在这一刻悉数崩塌粉碎。
外婆眯起老眼,声音提高了好几分:“你胡说!你不是小眠!你根本就不是小眠!小眠是我的外孙女,我才不可能认错!你才不是我外孙女呢!”
“外婆……”叶小眠受伤地唤道。
外婆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从床上爬起来,声音满是慌张:“小眠呢?我的小眠去哪里了?我要找她,我要从海边把她找回来……”
“外婆,是我。”叶小眠倾身抱住外婆,眼角有泪水滑落下来:“你不要找了,我真的就是小眠啊!你看看我,我就是你的外孙女,小眠啊……”
明明外婆近在咫尺之间,可是她却认不出自己,这让叶小眠的心脏疼如刀绞。
“你不是!你不是!”外婆找不到外孙女,整个人都变得暴躁起来,她想从叶小眠的怀里挣脱开来。但是,叶小眠却怕外婆的情况更糟糕,便将她抱得更紧一些。
“你放开我……我要找小眠!”
话音一落,外婆一发急,低头就咬在叶小眠的手背上。
外婆咬得很用力,这让叶小眠吃痛地放开,但手背上赫然出现了一圈红色的牙印,那印痕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牙印的地方被咬破,血从斑驳的伤口上流淌出来。
见状,厉北擎几乎是大步跨到叶小眠的面前,攥起她的手腕,仔细察看她的手背。看见伤得那么重,厉北擎的脸色倏地就冷沉下来,周身散发的气息也变得冷冽阴森起来。
他的眼光冷冷地瞥向身边的看护,吼道:“我请你们来是做什么的?还愣在那里做什么!”
刚才咬人的事情就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发生得太快,让看护压根没反应过来。现在听厉北擎出声提醒,他立即按下对讲机,让医生取镇定剂过来。
外婆咬过叶小眠之后,情绪渐渐有些失控,看护连忙从柜子里拿出绳子要绑住她。
“不…不要……”叶小眠觉得这样对外婆有些残忍,不禁开口道:“能不能…不要绑她?”
“眠眠,她现在的情绪有些失控。”厉北擎柔声说道:“我知道你舍不得她。但是,现在唯一的办法是让她情绪稳定下来。我保证,等她的情绪稳定之后,就不会让人绑她了。”
厉北擎看着叶小眠手背上的伤势,满满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
虽然老人家是在犯病的时候,才把叶小眠的手背咬成这样的,但是他就是见不得叶小眠被伤害的样子。起初听到叶小眠的话,看护绑人的动作稍稍一滞,可当听到厉北擎话音一落,他再也没有犹豫地将暴躁的外婆绑起来。而后随之赶来的医生和护士,又给她注射了镇定剂。待注射过镇定之后,外婆整个人
都安静下来,也渐渐地熟睡过去。
叶小眠在厉北擎的陪同下,离开了外婆的卧室。
手背上的伤,虽然痛但是却比不上心中的疼痛,她怔然,喃喃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外婆的情况越来越差,连我都认不出?我明明就是她的外孙女啊……”
厉北擎的黑眸一瞬不瞬地望向叶小眠,薄唇紧抿着,形成一条淡淡的青线。
曾经,老妇人能将她认作是‘外孙女’反而是病情更重。
厉北擎浅浅地开口说道:“可能外婆受过什么刺激,暂时认不出你。等她病情好转一些,或许就能记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