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韩冬羽有让人嗜睡的药,一年多没睡过囫囵觉的邢谦顿时觉得头晕眼花,脑子仁都疼,对于睡眠的渴望甚至超过了对王爷的担心。
韩冬羽轻轻扯了扯嘴角,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从里面捏出一点檀香味的药末,轻轻地放在他的鼻头,说:“闻一闻。”
只一会儿的功夫,邢谦弯弯的眼睛就合在了一起,他看了一眼韩冬羽倒头便睡。放心大胆的睡了起来。
虽然才见面时间不长,还没了解他到底跟自家王爷有什么关联,却是英雄惜英雄,对于韩冬羽有种发自肺腑的信任。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
直到下午天阳偏西,才睁开眼睛,这一觉足足弥补了一年的。
睁开眼,却见韩冬羽心慌意乱的在谷底转来转去,眼睛紧盯着青松根下的洞口。
王爷还没出来?
他吓了一跳,快速的跳了起来,急促的问:“韩大哥,怎么还没出来?”
韩冬羽摇了摇头:“没有,为兄想上去看一眼,又怕暴露目标。”
韩冬羽的意思是怕有人在暗中监视,他如果上去贸然的进了暗洞,会暴露王爷的行踪。
邢谦赞同的点了点头:“韩兄,我们还是再等一会儿,如果晚上还不见,我们再去看。”
他睡饱了觉,精力充沛的在峡谷里走来走去,顺手打来两只锦鸡,找到一处泉水,将锦鸡收拾好,穿在一把匕首上,点燃一堆火烤了起来。
跟着王爷在外的这一年,练就了一套过硬野外生存能力。
两人一边烤着野味,一边等着韩王从洞口出来。
而此刻的韩王带着麦穗儿千娇小姐已经出了洞口,却不是在龙隐山下的峡谷之上的洞口,而是来到了龙隐寺相邻的青釜山的一处山坡齐坎下。
这个洞口很隐秘,刚好在山坡一个齐生生断开的土坎下的一丛青草丛中。
青釜山绿树覆盖,因其相形状似一把竖起的斧子而得名,人在山中,犹如进入了茫茫林海,外面的人根本就看不见。
怎么会来这里?韩王微微蹙起了眉头,他分明记得出口在龙隐山后的的悬崖上,从峡谷底部可以接应的地方。
有认使坏。
变换了暗道的路线。
他心里一惊,脸上却处变不惊。
他温雅的在茂密的绿树间走了几步,满目青翠,看不见外面。
千娇小姐早已是筋疲力尽,她软软的坐在草丛上,看着韩王有气无力地问:“爹,我们这是到了那里。”
韩王很复杂的看着娇惯的女儿,真是为难她了。
他简单的说了句:“在山里。”
千娇小姐听韩王的语气不是很和善,默默的坐着不敢多问。
作为王府的的嫡亲大小姐,平时在府里算得上第二把手,可以管除了母妃之外的所有人,对于爹却是要毫无条件的服从。
这次来上香的主要任务是将父王接回王府,她以为只要掩人耳目就行,没想到如此危险。
昨晚上她也和麦穗儿一样偷偷地看到了院子里你死我活的杀戮,从没见过如此阵势的她吓懵了,现在回想起来,脑子里只有韩冬羽勇猛无敌的样子。
在暗道里走了几乎大半天,她机械的跟着父王走,脑子里全是韩冬羽。
以前她只是以为他有力气,没想到如此的厉害。
大燕国最威武的勇士也不过如此吧。
如果他参加武试,一定会夺魁,以后就是武官,再往后就是将军。
这样的话门第之差就没有了。
那么等她年纪及笄后,就可以考虑终身大事了。
想的实在是美,可是出了暗道,才感觉到全身无力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麦穗儿站在韩王身边,,看着高低粗细不一,却是一样翠绿的树林,沉默许久才幽幽的说:“王爷,不知道我二弟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有危险?”
她对于韩冬羽的担心比千娇有过之而无不及。是打断骨头连着那种的。
韩冬羽在她心里和盛夏一样的重要甚至超过盛夏。
有他在她才会在红院盛家生活的踏实,她不敢想象如果没有韩冬羽,她会怎样。
眼泪便珍珠般的滚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