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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凤儿,你给我滚!马上离开这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你不就是想置我于死地吗?我告诉你,你休想……你这辈子都别想!我真后悔,当初你和苏廉厮混的时候我应该带着老爷一起去抓歼的!是我活该,我当时不应该企图用这威胁你,牵制你,让你听命与我!结果错失了除掉你的最好机会!即便如此,你也别想如法炮制,我是不会承认的……!你滚……你给我滚……!”钱素梅激动的用力推了张姨娘的身体一把,本意是想将她推出去!
孰不知,当她的手才刚碰到张姨娘的身体,张姨娘顺势就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还伴随着她痛苦的惊呼声。
“凤儿,你怎么样了?”夏廷禹心下一紧,忙弯腰去扶。
“老爷,夫人推妾身!她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她还迁怒到妾身身上!她这分明是心虚,怕张嬷嬷说出她的秘密,所以她才害怕了,心虚了!老爷,你一定要替妾身做主啊!”张姨娘顺势靠到夏廷禹怀中,眼泪骤的夺眶而出,拼命的往下流,不多时,便已经打湿了夏廷禹的衣襟。
“老爷,夫人是无心的,她刚才只是太着急,所以才会不小心伤了张姨娘!夫人的性子您最了解,夫人没有坏心的!”张嬷嬷忙拽住夏廷禹的小腿,焦急的给钱素梅辩解!
那模样,那神态,俨然就是一个忠心为主的忠仆!
可是这看在钱素梅眼里却觉得刺眼极了!
她不是傻子,夫人谁是人谁是鬼她均看在眼里!只不过她万万没想到,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张嬷嬷居然会背叛自己!和张凤儿勾搭在一起!
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她居然毫无所觉?
“张嬷嬷,如果不想你主子死,就给我老实交代!否则……别怪我送你们主仆到阴曹地府!”夏廷禹眼神很冷,犹如从地狱吹来的冷风,阴森而恐怖,仿佛能瞬间将人冰冻。
“老爷,我和你十几载夫妻,如今你居然听信他们谗言,想杀我!你可别忘了,当初为了让我父亲将我嫁给你,你对我父亲承诺过什么?你说过,这一生一世绝对不会负我!可是你做到了吗?我们成亲不到三年,你便纳了三房小妾!男人嘛……为了面子,三妻四妾很平常,这些我都能忍!可是……可是我不能忍受你居然会爱上一个卖花女!那个小践人有什么好,让你如此神魂颠倒,连官位都舍得抛弃!你可知,当你和丁香谈情说爱时,我是如何度过的。后来,好不容易等到丁香死了,我原本以为你会回心转意!没想到又出现一个张凤儿!如今你甚至为了张凤儿这个践人要杀我?你当初的誓言哪里去了?你可别忘记,如果没有我钱素梅,你夏廷禹也不会有今天!怎么?我爹现在死了,我大哥在朝中势力不如你了,你就过河拆桥?想翻脸不认人!我告诉你,虽然我钱家没有以前风光了,可是只要我一句话,依然能让你怎么爬上来的,再怎么爬下去!”钱素梅气的完全失去了理智!
这些日子,她在太尉府活的太卑微,已经到了卑躬屈膝的地步!
先是她被无情的剥夺当家主母之位。
然后是夏廷禹要赐死嫣儿时,她已经求到那个地步,可是他不止不为所动,反而从那次后他便开始冷落她。
而这次,嫣儿疯了,他又要杀她!嫣儿是他们两人的骨血,是他曾经爱过她的最好证明!他连这个证据也要销毁!
她因为嫣儿的事罚她禁足,让她受尽下人白眼!
曾几何时,她受过这等委屈!自从夏水璎回府这一年以来,她什么都受了!她受过了!
而这些所有的委屈她都能忍受!因为她爱他!爱夏廷禹!只要能留在太尉府,能看着他就行!
可是现在呢?他居然听信小人之言,说她和表哥私通!
她那么爱他,看到他都看不到吗?居然相信她和表哥私通!多么可笑啊!
悲愤,屈辱,委屈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她就不相信了,夏廷禹能拿她怎么样?敢拿她怎么样?
虽然她父母死了,哥哥又不善于和林家沟通,搭理关系,所以两家的关系一落千丈!可是,她身上好歹流着林家的血!这是不争的事实!
林家现在在朝中势力虽然大不如前,可是好歹还有一个太后在那顶着!倘若他动了她,就不怕林家的人翻脸么!
她在赌……赌夏廷禹会为了前程不敢杀她!亦如十几年前为了前程而娶她一样!
孰不知,夏廷禹原本强压的愤怒火焰因为她的一席话彻底的爆发出来,夏廷禹推开张姨娘,骤然起身,倾身上前,猛的举起手狠狠的给了钱素梅一耳光!钱素梅被她打的一猛,身体转了一圈,还没来得及摔倒,夏廷禹下一秒已经掐住她的脖子。
“钱素梅,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你们钱家今时不同往日,我想杀你,随时都可以!我现在就送你归西,让你到地府去找你爹娘!”夏廷禹面目狰狞恐怖,双眸闪着凶残暴戾的寒光,掐住钱素梅脖子的手力气很大,简直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曾经是靠着钱素梅才会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但是这里面也有他自己的努力!
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面子,即便再爱一个女人,也绝对不会允许那个女人如此侮辱自己,踩到自己头上!
何况,钱素梅不仅是在挑衅他,还连带侮辱了他最心爱的女人!这世上,没有人可以骂丁香,任何人都不行!
倘若他再忍下去,那么他就不是男人!今日,他就掐死她,看她还敢不敢给他戴绿帽子。
“老爷,千万不要啊!杀人可是犯法的!夫人刚才是太激动了,所以才会胡言乱语!”跪在地上的张嬷嬷见状,忙爬了起来,用力的抓住夏廷禹的胳膊,想将钱素梅救下来。
“滚……!”夏廷禹看都懒得看她,直接抬起脚朝她的小腹踢去。
张嬷嬷被踢的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咳咳……咳咳……你……你放开我……放……!”钱素梅一张脸因为不能呼吸而憋的通红,双手不停的捶打着夏廷禹的胳膊,企图从他手里挣脱下来!
可是夏廷禹却无动于衷,手下的力气越发的大。
张嬷嬷见状,早骇的脸色苍白,出了一身冷汗。她再度从地上站起身,还没来得及过去帮助钱素梅,就被张姨娘给拉住。
“张嬷嬷,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你说了,我就帮你求情,让老爷放了她!你应该知道,此时此刻,只有我才能让老爷放人!你想钱素梅活命,就快点说!否则……晚了就来不及了!”张姨娘冷冷的瞥了一眼一张脸涨的通红的钱素梅,眼里尽是得意。
“老奴……老奴……!”张嬷嬷仍然很犹豫,眼睛不自觉的朝钱素梅看去。
“咳咳……!”此时,钱素梅的脸已经由红转白!第一次,她感觉到了恐惧!强烈的恐惧从心底慢慢扩散,蔓延至全身!
她双眸圆瞪,惊恐的看着夏廷禹,夏廷禹狰狞的样子,带着肃杀之气的眼睛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里,让她都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居然是自己的丈夫。
“快点说……否则钱素梅就死定了!”张姨娘顺着张嬷嬷的视线看了一眼钱素梅,知道她已经快不行了,忙加快速度劝张嬷嬷。
“老奴说,老奴说!老奴把所知道的一切都事无巨细的告诉老爷……张姨娘,你快给老爷求求请,求他放了夫人吧!否则,夫人真的会死的!”知道不能再犹豫下去,张嬷嬷忙点头答应,并催促张姨娘去求情。
见张嬷嬷终于答应,张嬷嬷满意的勾起嘴角,忙来到夏廷禹身边,拉住夏廷禹的胳膊,牺牲劝解道:“老爷,你且听完张嬷嬷的话,看看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再杀她不迟!”
夏廷禹深深的看了张姨娘一眼,虽然没有开口说话,掐住钱素梅脖子的手却一点点慢慢松了下来。
“咳咳……咳咳……!”脖子获得自由,冷空气由鼻子打量的进入肺腔,陡然的不适感让钱素梅捂住脖子剧烈的咳嗽起来。
钱素梅整个人瘫软在地上,觉得自己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群,到现在她还记得刚才夏廷禹的样子,阴森恐怖,仿佛从地狱走出来的恶魔,她到现在仍然心有余悸。
“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我对你们主仆不客气!”夏廷禹立于张嬷嬷面前,低眸冷冷的注视着她。
“老奴说,老奴说……!”张嬷嬷的里衣早就被汗水打湿,她用力的给夏廷禹磕了三个响头,这才抬起头,缓缓的开始诉说往事。
“夫人和表少爷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感情很好!在夫人十三岁那年,表少爷曾亲口许诺会娶夫人!可是,一年后,夫人遇到了老爷,对老爷一见钟情!为了嫁给老爷,便推了表少爷的婚事!表少爷当时很伤心,一气之下远走他乡!待表少爷走后,夫人如愿嫁给了老爷!起初,老爷对夫人也算疼爱,夫妻感情尚算融洽!没想到,在老爷和夫人成亲三年后,老爷迷恋上了丁香!那一年,夫人很伤心,很空虚寂寞,于是便回到娘家想找老夫人安慰一下!没想到正巧碰到刚回京的表少爷!表少爷见夫人面色憔悴,无精打采,一问之下方知老爷在外面养了女人!表少爷很心疼夫人,总是安慰夫人,带夫人出去散心,还时常给大小姐二小姐买礼物!久而久之,夫人在老爷这里得不到温暖的心便在表少爷那里找到了寄托!然后便开始和表少爷偷偷交往!”说到这里,张嬷嬷没有再说下去!
对于后面的话,她实在难以启齿!
“后面呢?后面夫人是不是准备和路还是私奔?还在相约的地方苦苦等了两天两夜都没见路还是?他们是不是做了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说……把你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如果让老爷查出有隐瞒,老爷一怒之下杀了你们别怪我不替你们求情!”知道张嬷嬷并为将所有真相说出来,张姨娘忙开口逼问。
“这……这……!”张嬷嬷眼神闪烁,不知该不该说下去。
“说……!”夏廷禹厉喝一声,声音低沉有力,骇的张嬷嬷一个哆嗦,顾不得许多,忙继续往下说,“张姨娘说的对,夫人确实和表少爷做了苟且之事!当初两人还相约一起私奔!夫人在相约的地方等了两天两夜都没等到表少爷!直至今日,夫人还不明白当初表少爷为何失约!”
张嬷嬷话音一落,钱素梅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般,明明很生气,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从张嬷嬷口中证实了事情的真相,张姨娘毫不掩饰面上的得意之色,灿烂的笑了。
夏廷禹也早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整个房间里只能听到粗重的喘息声。
过了半响,夏廷禹方又开口,“我问你,丁香是不是钱素梅这个践人害死的?”
“夫人也是无心之失!当时夫人苦苦等了表少爷三天,结果依然没有表少爷的消息,一怒之下便将怒火牵扯到丁香身上!夫人觉得她的一切都是丁香小姐害的!所以带着老奴和一群奴仆去了丁香小姐暂住的别院!夫人没有想到丁香小姐性子刚烈,死都不肯离开老爷,最后更一怒之下撞墙而死!连同丁香小姐的父亲,也气愤的尾随而去!这是悲剧,夫人并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