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同为纳兰军副将的赵一鸣紧攥马缰,看了刘源一眼,峰眉紧皱。
刘源攥紧拳头,末了缓缓抱拳道:“末将领命!”
说罢,在一群人嘲讽的眼眸中驱马独自往前行去,刚翻下山坡,他就心头咯噔一跳,感觉到隐隐哪里不对劲!
高飞龙得意的在坡上大喊:“刘源,见到摄政王了,记得帮我问个好!”
刘源走攥马缰,微微颤抖,顿了一瞬,踢了踢马肚子继续前行,青草随着长风摇摆,四周弥漫的杀气让刘源越来越心凉,几乎就在勒马想反的时候,无数草地翻涌,犹如波浪,亦如地裂,万千人影沿着长坡翻出,长弓在手,利箭满弦,瞬间,将他们牢牢包围中央。
高飞龙等人大惊,想退回时,发觉身后竟是一样境遇。
远处,一个一身青袍的男子御风而行,轻功路数极其鬼魅,只几道幻影,便窜至跟前,他翩然落地双臂抱怀,颇是有兴趣的笑道:“高将军果然神机妙算,王爷说你必故游长陵坡,没想到高将军竟真能猜到我家王爷心思,啧啧啧,既然如此想念我家王爷,不如当面聊叙的好。”
高飞龙此刻见密密麻麻将他们包围起来的北军,冷汗直冒,那数万道满弓的箭弦让他清楚,只要他敢稍动,将立刻被射成刺猬。
主帅一气蔫,士兵自恐慌,当下,除过留守三城的二万兵马,三万兵马陷入慌乱,马蹄乱溅。
袭墨看着此刻不敢吱声的高飞龙,又瞟了眼身侧钢刀架脖的刘源,唇角浮笑:“怎么,高将军是觉得打赌得有始有终吗?”
清影飞旋,利剑出鞘,袭墨单人直切南军,奔高飞龙而去。
“掩护!掩护!”这下高飞龙终于知道该做什么,厉声吩咐后,几名皇家军副将纷纷提剑而上,赵一鸣攥着缰绳没有下马,眼神幽幽的瞟向天际。
高飞龙大怒:“赵一鸣!你居然不出战!”
赵一鸣冷笑:“属下无能,决定誓死随高将军同回家抱媳妇。”
话音一落,北军纷纷大笑,这等嘲笑高飞龙贪生怕死的话,让人忍俊不禁,气的高飞龙面色瞬红瞬白,大吼:“你要不出战,就是私通敌军!”
赵一鸣皱眉,顿了顿手,提剑而出,高飞龙见他的副将已经被打的七零八落,急忙驭马朝后退了几步,示意士兵上前保护。
最后一脚,袭墨将一员副将踹到北军阵营,皱眉道:“一身肥膘!”
赵一鸣利剑飞切,两人开始新一轮打斗,虽赵一鸣不及袭墨武功之高,但到底是随纳兰兴德西防征战多年,应变能力与战场搏斗技术亦不可小觑,南军这才发觉,原来纳兰军的副将与皇家军的副将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看着五六名已经被北军控制的皇家军副将,众人连连摇头。
赵一鸣的加入,让袭墨找到了对手,当下打的畅快,风霄云起,青草碎屑肆虐,两人皆是久经沙场的战将,刀锋拼光的瞬间,交错的眼神中泛出几许对对方的欣赏。
可袭墨到底是北宫晟亲手带出来的六龙上将,百余招后,赵一鸣就逐渐感到吃力,一个不小心,便被袭墨反手刀锋架在脖子上。
高飞龙大惊,正想逃窜,袭墨清影幻掠,一把从人群中揪着衣领扯了出来,扔到了刘源面前,刘源心头一颤,不置信的瞟了袭墨一眼。
一脚踹在高飞龙腿弯,“噗通”他下跪,袭墨脚踩在他背上,将他的头又踩低三分,刀锋抵着脖颈笑道:“来,快赔不是!喊爷爷。”
什么!高飞龙挣身子,刚动一瞬,脖颈的利刃立刻划破皮肤,瞬间安分,可嘴上嚣张的气焰仍未湮灭,怒吼道:“本将军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明明说的若没埋伏,让刘源喊他爷爷!
袭墨掏了掏耳朵,蹙眉疑惑:“哟,意思是我听错了?”
“当……”刀锋又深入半寸后,“然”被他吞在嘴间。
刘源与赵一鸣皆震惊的看着面前这个一身青袍,并未穿战甲的男子,眼底掠过震撼。对望一瞬有点蒙,虽然同被制服,但除了他们两,其余的都已多少负伤,而此举更是让人诧异,怎么感觉对方是替他们出气来了?
袭墨淡扫了眼打量着他的两人,悠悠别开眼,对着高飞龙冷笑道:“要不想喊爷爷,喊祖宗也行,我一向好说话!”
噗!这还叫好说话?高飞龙感觉自己的小心肝碎成千万片,血流不止。
可他怎肯说,这一声出去,只怕高氏祖宗全要羞于自尽,他虽贪生怕死,但也分得清遗臭万年跟名垂千古的区别。
良久,见他的确不似会开口,袭墨轻蔑而笑,挥了挥手。“带走,王爷亲自请喝茶。”
当下,三万兵马还未打,因主将被俘,只得窝囊的丢盔弃甲,缴械投降。
山涧小路上,江风带着一万人马兴冲冲的反向扑回,心里别提多美。
刚得到消息,袭墨已控制了高飞龙,景南与斩雷分别反扑,控制了白帝城与青木城,只待他最后夺回最远的玉城,就可以鸣金收兵了。只是王爷这一招欲擒故纵,瓮中捉鳖,纳兰芮雪那混账女人居然没上当!跟了二十里居然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