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永瑆检查了一下望玥殿的工程状况,最终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不错,这群猴子开始上道了!”他不忘称赞阿玖:“自然了,还是阿玖教得好!”
啃着萨其马阿玖得意得尾巴都摇摆了起来。
永瑆笑着执着盈玥手,低声道:“月娘,咱们也该出去安歇了。”
这个安歇,绝对是有深层含义呢。
不过想到这段时间,永瑆为了这座望玥台,也着实费心费力,便妩然嗔了他一眼。
这一记嗔笑,勾得永瑆瞬间荡漾了起来。
一个呼吸的功夫,二人便出现在了丹若堂的寝室中,内室已经别无外人,两盏八角琉璃宫灯正散发着柔柔光芒。
永瑆笑得贼兮兮的,他揽着盈玥的腰肢,倒向了里头的床榻。
然后,外袍被丢下了床……
再然后,咚咚咚!
三记敲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永瑆气呼呼爬了起来,“哪个混账东西敢打搅爷安睡?!”
盈玥脸上红晕未消,心中无语,安睡?你特么这叫安睡么??
然后,便听见外头响起了刘昶战战兢兢的声音:“爷、福晋,福三爷来了!”
永瑆更加恼怒:“三更半夜,他跑来做什么?!叫他哪儿来的回哪儿去!”被打搅了好事儿的永瑆,心中的恼羞可想而知。
刘昶忙道:“爷,福三爷是坐着马车来的,瞧着气色不太好,好像出了什么事儿了。”
一听福康安可能出什么事儿了,盈玥脑中的旖旎顿时一扫而空,连忙系上扣子,跳下床,捡起地上的外袍丢给永瑆,一面扬声吩咐刘昶道:“先让他进府吧!”福康安素喜纵马,何曾乘坐过马车?盈玥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嗻!”
永瑆瞅了一眼自己裤子上支起的高耸的帐篷,那叫一个恨啊!福康安这个该死的臭小子!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儿,非这个时候来!!麻蛋,若是没有十万火急的要事,爷非揍死你不可!永瑆恨恨想着。
“赶紧穿上衣服!别光着膀子!”盈玥忍不住催促,却瞅见烛光之下,永瑆满脸都是恼怒和需求不满。
盈玥瞄了一眼下面那个帐篷,不由摸了摸鼻子,只得上前,柔声道:“好了好了,我帮你穿衣服还不成。”
于是,像个寻常人家的贤惠妻子似的,温柔替他穿上了长袍马褂。
永瑆心中烦闷和暴躁这才稍稍得到了安抚,他嘴上仍旧哼哼着:“月娘,你得好好管管你这个弟弟!”
“是是是,我的十一爷!”盈玥赶忙笑着哄着。
片刻后,福康安也被引进了丹若院内院。
盈玥从内寝室走出来,挑开帘子,便瞧见福康安盛暑夏夜居然还穿着一件绛紫色的斗篷……明明这小子也是很畏热的……盈玥打量着福康安的脸,竟是不见血色,一片苍白!
盈玥心头一紧,刘昶说福安康脸色不对,盈玥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变故,没想到竟是福康安身子有什么不对劲!
永瑆一脸不爽地瞪着福康安,只恨不得在小舅子身上戳两窟窿:“到底有什么急事?非得这个时候来?!”
盈玥鼻子忽的嗅到了一股子血腥味……她急忙上前一步,手落在福康安肩膀上:“到底怎么了?你的脸色很不对!”
“嘶!”福康安肩膀一缩,发出了一声低低的轻吟。
盈玥的手缩了回来,愕然问:“你受伤了?!”
福康安苦笑着点头。
盈玥终于明白,这样的盛暑夏夜里,福康安为什么要穿着这么一件深绛色的斗篷了。
二话不说,伸手便解开了斗篷,哗啦一声,斗篷萎落在地。
只见福康安的背后上,已经沁出了一片鲜血,濡湿了整个后背,一片鲜红得刺目!!!
盈玥瞳仁一缩,险些惊呼出来,好在他急忙捂住的嘴巴,这才没有喊出。
“啊!!”惊叫出声的是今晚负责守夜的二等侍女玉簟,这丫头何曾见过这样惨烈的伤势?已然吓得花容失色了。
永瑆脸色也是微微一变,剑眉一蹙,忙问:“是岳父打的?”这世上敢揍福康安的人不多,除了汗阿玛,也就只有岳父傅恒了。而汗阿玛哪里舍得揍这小子?肯定是岳父呗。
盈玥连忙吩咐道:“玉带去取伤药来,玉簟去取些干净的纱布来!马上去!”
“是!”两个丫头齐齐应声。
福康安苦笑道:“没想到阿玛这么快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