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特？”艾伦大声呼唤着艾伯特的名字，但是没有人回应他。

艾伦最后看了一眼黑糊糊的走廊，就匆匆跑到了楼下。

“约瑟芬姑妈，”艾伦平复着自己的心跳，“这栋房子里闹鬼吗？”

约瑟芬姑妈漫不经心地看了艾伦一眼，轻声笑了起来，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滑稽。

“对不起，不闹，”她说，然后，她用那两只周围略有皱纹的蓝眼睛看着艾伦，“虽然这座庄园很古老，很庞大，但是它不闹鬼。”

“我……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红色裙子的小女孩儿。”艾伦说，同时紧紧盯着约瑟芬姑妈的脸，他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可能看到了克拉克小姐的画像。她是唯一可以在庄园里自由走动的画像。”

约瑟芬姑妈说，然后指挥了一排热狗依次跳到了煎锅里。

艾伦确定自己的眼睛没有看错，她就是出现在门口，而不是出现在画像中。

他正想继续追问，比如克拉克小姐是谁；为什么整座庄园的图画，只有她可以自由走动；那些图画上的人物为什么不说话也不动……

但是随着敲门声的响起，约瑟芬姑妈停止了和艾伦的交谈。

艾伦没有错过她脸上一闪而逝的放松的神情。

父亲欧文?哈里斯和二哥伦恩?哈里斯走了进来，他们手里还提着几个行李箱。

“啊，雪越来越大！希望你妈妈和黛西她们能早点儿过来。”在将行李安置好后，哈里斯先生脱去了厚厚的外套，只穿着普通的衬衫走了下来，他一边说，还一边把他的衬衫下摆往裤子里塞。

艾伦惊讶地发现，短短时间不见，父亲竟然有点儿超重，他的衬衫似乎老也塞不住，总是会散开来。

哈里斯先生放弃了将衬衫塞到裤子里的企图，卷起了衣袖，坐到了艾伦的身边。

“哈，他们两个长的真像。”约瑟芬姑妈冲着伦恩和艾伦的方向点点头，对哈里斯先生说。

艾伦无法断定这是不是一句表扬的话。

他和伦恩都是又高又瘦，都长着和哈里斯先生一样的浅金色头发和一双浅蓝色的眼睛。

尽管如此，艾伦还是不认同约瑟芬姑妈的话——他哪里像伦恩那样“一本正经”了。

艾米丽毕竟是小孩子，在客厅里玩了一会，就闹着要出去堆雪人。

艾伦陪着她走到了院子里。

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艾伦借助父亲的魔杖，堆出了各种各样的小动物，逗得艾米丽十分开怀。

艾伦也受到了感染，将之前发生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母亲摩根勒费伊?哈里斯和姐姐黛西?哈里斯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

在得到了母亲一个大大的拥抱后，艾伦体贴地接过了她带来的礼物——都是她自制的点心。

艾米丽蹦蹦跳跳地在前面带路，摩根勒费伊和黛西跟在了后面。

可是艾伦停住了脚步，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视线。

他抬头看着门廊上面那两扇一模一样的凸窗。

他用手搭在额前，眯着眼睛透过飘洒的雪花望去。

没错，他看见了。

一张脸，在左边的窗户里。

那个女孩儿。

还是那个女孩，在楼上，低头望着下面的艾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