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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岁那一年,段芙蓉在奶奶的寿宴上,见到了前来道贺的四皇子凤沐,他眉目如画,像是刚刚从五彩的云朵上走下来,满身都带着耀眼迷人的光芒。
他端着酒杯敬酒,笑嘻嘻的样子连不常常殿露笑容的冷面大将军段擎苍都露出笑容歧。
段芙蓉也像喝了酒似的,有些醉了。
连三皇子凤羽给她敬酒她都没有注意到,一双如水妙目只盯在凤沐的身上。
凤羽的酒杯在空中停了片刻,又悄悄地收了回来。
“四皇子,芙蓉替爹爹还敬你一杯!”
凤沐转过身来,眸光如同春风般,落在段芙蓉的身上,她只觉得腿略微有些发软,眼眸却亮亮地不肯放过凤沐任何一个动作。
凤沐向她点点头,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该收我敬大小姐才对。”
喝了酒的凤沐,脸颊之上浮上淡淡的红,脚步虚浮,却更有如谪仙下尘之感,被二皇子凤青鸾取笑,“四弟你的酒量还是没有练出来,每次都是第一个就醉了,看大小姐和二小姐都还好好的。”
凤沐笑道,“二哥你且看着,有一天,我定要练成千杯不醉之攻。骜”
话音落了,人也爬在桌子上彻底地睡了过去。
……
此后的日子里,段芙蓉如同害了相思病,每日里躺在床上茶饭不思,短短几天,居然瘦了一大圈儿。
大夫人秦氏看出女儿的心思,几句旁敲侧击,已经明白女儿的心思。
转头便告诉了段擎苍,没想到他一听,倒也来了精神,四皇子自小便得皇上喜欢,又是文武双全,皇子们的风头都被他抢光了,将来的前途必定是差不了。而自己的女儿已然有了南诏第一美女之称,与这四皇子凤沐正是一对壁人。
第二日,便使人以下棋为由,请来四皇子凤沐。
凤沐来时,院里早已经准备好了香茶熏笼,四周鲜花盛开,美景当头,亭下一四方小石桌,桌上摆好了残局,桌旁却是穿着鹅黄色小褂的少女,正是明眸皓齿的段芙蓉,见到凤沐过来,连忙地起身向他请安,“参见四殿下。”
她礼数周到,凤沐只一笑,走过来虚扶一把,“大小姐莫要多礼。”
扭头往那残局看了片刻,便分别动了两方一步棋,这下棋面大开,刚刚的死局已然被解开,段芙蓉看得又惊又诧,“四殿下,您可真棒,要知道这棋局可是我从古籍里找出的老棋谱,我问过府里所有人了,都解不开呢。”
凤沐一笑,“你看的棋谱与我看的可能是同一本,只是我先于你看到,因此在几年前就解了此死局。”
段芙蓉崇敬之情无以言表,却又接着道:“坏了,这局被你破了,却也没什么意思了。”
凤沐道:“一直听说段将军的府邸园林布置佳,暗合八阵图,攻守兼备,今日若是有领路人,倒颇为想见识见识。”
“那有何难,我便来充当四殿下的领路人如何?”
“那敢情好。”
凤沐与段芙蓉游园,一路上段芙蓉的心情异常好,平素里平常的风景,此时也觉得美好无比,凤沐则边走边观察,身在皇家,皇宫园林众多,再好的也见过,他关注的其实是八阵图,只是逛了一大圈儿,并未发现什么八阵图的踪迹,不由地略微失望。
又想,既然并没有刻意布阵,又为何有这样的谣传呢?想必只是段将军去威慑有些宵小小人罢了。
失了兴致,凤沐道:“大小姐,我有些累了,想……”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段芙蓉赶紧说,“四殿下即是累了,便在此处休息片刻,我立刻唤人拿上糕点香茶,我们可以边吃东西边休息边赏景。”她抬头看看头顶的树冠,今日便是上天也在帮着她,此处树木正如华盖,树下清爽怡人。
说着也不待凤沐同意,先行如同小雀儿般欢快地走了,去唤丫头准备东西。原来是为了与凤沐单独相处,而命令丫头不许跟随。
凤沐见她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不由无奈地笑了下,此处即没什么好玩的,他可不想再行逗留,因此并不等着段芙蓉,信步往一条看似幽静的小道行去,走着走着,就把一张昆仑奴面具戴在脸上,他最近喜欢这样的游戏,让别人看不透面具下的他是何等模样。
到了尽头,却是一溜青色矮墙,矮墙下,一个八~九岁小女孩,正在墙根下认真地抠什么东西,小小的身影看起来甚为可怜,因为用力,下额紧紧地咬着。
凤沐好奇,走过去却发现她正在挖一种根茎块的东西,因为茎块正长在墙根,她几乎把墙根挖出一个洞来。
“你在干什么?”清越的声音甚是悦耳,女孩转过头,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向他,却被他戴着面具的脸吓了一跳,然而她并没有逃开,只是怯怯地将沾满泥土的手藏在身后,“我,我没干什么。”
凤沐见她瘦弱到皮包骨,只脸上还有些小孩的婴儿肥。他拿到帕子,温柔地替她擦去脸上的泥土,一张眉清目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