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容这时候,才像刚刚睡醒似的,睁开眼睛,唇角带着笑容,“哦,原来是姨母来了,不过姨母在说什么?我生的孩子?姨母莫要开玩笑了,玉容还未嫁人,怎敢有孩子?”
秦小柳的脸色变了变,“你的孩子死了?”
段玉容摇摇头,向她的姨母道:“姨母,我怎么可能会有孩子?你想,我还从未与男子同过房呢!唯一一次,也是和自己的姨父呢!若是我有孩子,那孩子岂不是姨父的?到时候,姨父若知道,我怀了孕,你却如此待我,而且还弄丢了孩子,您岂不是成了杜家的罪人,姨父他会饶过您吗?”
秦小柳的脸色铁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过段玉容说的也没错。
这时候,段玉容又笑道:“姨母,你最好把我好好的请回去,我在这院子里住的有些烦了,这院子既然留不住你说的那个孩子,若我是想走,便也早走了。我不走,是看在我们是亲戚的份上,不想害你,你可知,若是我爹娘知道,我在你们的院子里失踪,你们会是什么样的下场,所以,你要识趣的话,好好的将我请出去吧。”
秦小柳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绝不会看错,这贱人明明是大着肚子的……只是现在孩子不见了,她又不承认自己怀过孕,一时之间,她也没有办法。
况且,终是不能真的将她一直关在这里,这些日子里,她可是接到过不少大夫人的信,还说过些日子便会将她接回去。
秦小柳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决定按照段玉容所说的,将她接了出去,重新好好的安排住处,杜芊芊虽然觉得疑惑,可是拗不过自己的娘亲,又去给杜老爷告状,没想到杜老爷始见重见天日的段玉容,便被她一个暧昧的眼神给俘虏。
葛青说到这里,神色变得很奇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居然没有立刻接着说下去。玉铭等不及,刚要说什么,却被段樱离阻止,她并不催他,便听得葛青道:“这件事说来也奇怪,小人去寻找杜府从前的丫头,结果有好几个表示,曾经看到过二小姐怀孕的样子,而且绝不会是做伪的样子,她的确是怀了孕。”
段樱离道,“你是怀疑,我二姐当时,的确是怀孕了?”
葛青点点头,“据小人得来的消息,恐怕是真的。只是为什么这孩子……”
段樱离沉吟了下,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她在封闭的院子里,尚能过得人模人样,恐怕那院子并非完全封闭。明明怀孕了,却没见过孩子,那便是有两个可能,一是,孩子没生下来,因为被照顾得不好或许流产了,但据当时情况,院子被封闭起来的时候,她的肚子已经很显,这样的时候,胎应该已经很稳。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孩子是顺利生了下来,但是被送走了,或者是被谁接走了,也就是说,当时有人帮她。”
葛青听了,觉得很有道理,便将这个问题暂且放下。
接着之前所讲述的,继续说:“二小姐这次出来后,却与以前大不一样,她竟然与杜老爷好上了……”
原来段玉容再回来时,不但没有拒绝杜老爷,反而主动引~诱,当天晚上,便与杜老爷在房中欢好。那夜里,她无所顾及的浪~叫使秦小柳大受刺激,曾经用药想将段玉容毒死,可是却被段玉容及时发现,害人不成,反而被杜老爷打得头破血流。
杜芊芊原本是很得杜老爷宠爱的,可是现在这个位置,却被段玉容取代了,杜芊芊转而与自己的娘亲一个阵线了。
这对于秦小柳也不知道是福是祸,自己的女儿在这种时候,忽然注意到她这个当母亲,从此成为她贴心的小棉袄,为她出谋划策,想尽办法去整段玉容,可是段玉容此时的内心已经住了一个魔鬼,岂是她们这样的“凡人”能够斗得倒的,所以没有多久,段玉容觉得有点不胜其烦的时候,杜芊芊竟然掉入了自己家里排污水的暗渠内淹死了。
杜芊芊死得很惨,因为暗渠的上面铺着青砖,初时大家发现她失踪,却找遍了府内所有的地方都找不到,杜老爷以押司身份派人展开全城搜索,依旧没有寻到。直到她的尸体在暗渠内多日,发出恶臭,杜家派人清理暗渠,才发现她被暗渠内水草缠住,已然死去多日,肌肉腐烂,嘴巴鼻子里全部都是发臭的污物。
秦小柳见到尸体,马上便昏了过去。
当天晚上,便敲了大鼓,将段玉容告上公堂,说是段玉容杀了自己的女儿。可惜的是,这时候这位杜押司已经鬼迷了心窍,不但没有与自己的夫人站在一起,反而给段玉容做起证,并且又在段玉容明里暗里的引导下,找出了秦小柳更有可能杀死自己女儿的证据。
杜押司亲自将这些证据呈上,最后的结果却是,秦小柳因恨女儿得到丈夫的宠爱,长年冷落她,而生也忌恨之心,随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女儿。
秦小柳因此被关进了牢房,几天后,牢里传出消息,秦小柳用自己的衣带为绳,上吊死于牢中。
杜押司并没有表现出十分的悲痛,匆匆地葬了自己的女儿和夫人,就每日里与段玉容腻在一起。
段玉容却在那时,迷上了上赌场赌博,她其实赌技并不精,甚至只是一知半解,却大胆地押上杜押司的所有身家。最后的结果当然是赌输了,而且是输给杜押司绝对惹不起的人物,当天,段玉容笑着从赌场里走出去,异常兴奋满足,她甚至还回到了杜府,亲眼看着别人把杜押司赶出来,一脚踢倒在台阶之下。
杜押司像死狗一样爬起来,来到段玉容的面前,道:“玉容,为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段玉容笑得很开心,“那不是很好?你这样的人,本来便该什么都得不到的。”
杜押司看着她那嘲讽的笑容,终于明白了什么,忽然冲上来,就狠狠地掐入她的脖颈,恶狠狠地说:“芊芊是你杀死的吧!你这个贱人,你这个贱人,你害我啊!害了我一家啊!”
段玉容被掐得说不出话来,杜押司也是发了疯,就是一幅一定要她死的样子。就在这时候,却忽然有人从背后打开杜押司一马鞭,打得他翻滚在地,嗷嗷惨叫,再爬起来时,才发现一位年轻公子坐在马上,冷冷地看着他。
“你,你这个小子,哪里来的,敢管我杜押司的事!”
那位公子只是冷笑,从马上下来,走到已经被掐得身体发软,眼前发黑,几乎已经晕了的段玉容身边,将她扯到自己的怀里抱着,轻唤道:“玉容,你没事吧?”
段玉容睁开眼睛,便看到了这位公子的面容,竟是曾经在奉京时,她不屑于看他一眼的赵广施,以前觉得他长得很不好看,缺了男子的阳刚之气,略有肥头大耳,此时却觉得他无比英俊,他的胸膛也让她感到安心,便这样睡了过去。
赵广施自己虽然长得不怎么样,才情也欠奉,却是喜欢美女。这段玉容的容颜虽然比不上段芙蓉,但也是别有番风韵,况且正值落难之时,楚楚可怜,无力地靠在他的怀里,使他马上便爱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