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展唯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他的命可没有那么便宜。当家族需要一个娶冲喜媳妇的人,他这个庶出被推出去。当他九死一生用命换来了功绩,得利的却是嫡出。不要说他意难平,现在连外人都插了一脚,昨天提的那个要求,还是低了。
他轻声道,“孙儿遵命。”
长公主又问道,“孙儿什么时候去健锐营应卯?”
姜展唯道,“皇上仁慈,给我们放了长假,年后再去军营应卯……”
长公主留众人在鹤鸣堂吃了晌饭。这顿饭吃得稍显沉闷,远没有接风宴那么热闹喜气。
陆漫几人回到东辉院,都进了上房,把睡着了的姜悦放在炕上,再给她盖好小绫被。
炕的另一边是姜展唯得的御赐之物,十匹五颜六色的贡缎占了小半个炕。一个打开的木盒,里面放了二十锭十两的金元宝。两个打开的锦盒,里面装满了跟豌豆一样大的东珠,颗颗饱满莹润。
姜展唯指着那堆东西愧疚地说道,“这些东西比我想的要少些,你们分分,以后我再给你们挣多的。”
陆漫说道,“我有的,给弟妹闺女分吧。”
姜展魁又道,“我是男人,将来会自己挣,给嫂子、妹妹、侄女分吧。”
这些东西意义非凡,姜展唯非常固执,坚持给他们四人分了。二百金,东珠,他们四人均分。十匹贡缎均分不了,就陆漫、姜展魁各两匹,姜玖和姜悦各三匹。五百亩地,姜玖和姜悦各二百五十亩,给她们当嫁妆。
他多分给她们两人的理由是,姜展魁是男人,将来可以自己挣。陆漫是他的妻子,他会给她挣一辈子。而她们两个,将来是要离开他嫁人的。
孩子们走后,陆漫把那五个金锭和一小盒东珠非常郑重地收入柜中,又让王嬷嬷把一匹大红撒花缎子拿去针线房。说道,“让针线娘子给祖母、我娘和我各做一身衣裳,这缎子华丽好看,又是御赐之物,过年穿着喜庆,样式容我再想想。展魁、玖儿、悦儿都是如此,给他们用贡缎做过年的衣裳。”
姜展唯勾唇笑笑,似乎很满意陆漫的做为。又说道,“陆将军被皇上封为健锐营的参将。”
健锐营的参将是从三品,为翼长的副手。
陆漫没想到,陆放荣居然连升三级,比姜展唯还多升了一级,还继续当了他的下级。刚才的喜悦之情一下跑了一大半,很是郁闷。
她心里埋怨着姜展唯,为什么不公报私仇,在谢国公那里说说陆放荣的坏话。让谢国公进言,把他弄出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