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绝大多数女客孩子会去明和堂,由大夫人带着家里的女眷孩子等人接待,而极少数的尊贵客人会去鹤鸣堂。
长公主点名让陆漫在那里帮她待客,同时照顾老驸马。因为老驸马闹脾气的时候,也只有陆漫有办法把他安抚下来。这个特殊的待遇让大奶奶都吃味了好久。
本来,长公主还想让姜玖来同老驸马一起玩,但陆漫非常委婉的拒了。老驸马已经离不开她这个庶子媳妇了,而她是“大夫”,其他人也无法。若再离不开小庶女,特别是今天这个特殊的场合,让庶女来这里,是会给姜玖招怨的。
陆漫来到鹤鸣堂,老驸马正在闹情绪,长公主在劝他。
为了吉利和喜庆,今天给老驸马穿了一件大红织金长袍,头上戴了顶红色金边翼善冠。
“我不穿……红衣裳,我不戴……金帽子。”老驸马嚷着。
老驸马不仅说话利索多了,还聪明多了。而且,自己扶着杠子能站立一刻多钟,能被人扶着走十几步路,能单独坐椅子两刻钟,双手能自由活动,只是指关节还不够零活。
这段时间,老驸马的进步可以说一日千里。
长公主劝道,“驸马爷听话啊,今天来的客人多,你这样多喜气啊。”
“不,不舒坦。”老驸马很固执,把自己的感觉表达得淋漓尽致。
陆漫走过来笑道,“哟,我面前的人是谁啊,跟新郎官一样俊俏呢。”
老驸马一愣,问道,“孙媳妇,我真的……有那么俊,还,还像新郎官?”
陆漫恍然大悟道,“哦,你原来是祖父啊。哎哟,我都没认出来。你老人家这么一拾掇,可真俊,就是四爷、五爷也远不及你。”
老驸马又高兴起来,冲长公主嘿嘿笑道,“长亭,你相公……像新郎,很,很是俊俏呢。”
长亭被逗得哈哈大笑,说道,“老驸马,这话说的也不怕别人听见了笑话你。”又嗔怪陆漫道,“坏丫头,该打嘴,居然这么打趣你祖父。”
老驸马的目光缓缓移向窗外,喃喃说道,“长亭,长亭,杏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
他的目光虽然没有聚集,却澄澈清明,话也说得顺溜,似在回忆已经久远的时光。
这话把长公主的眼圈说红了,她过去搀扶着老驸马的胳膊说道,“驸马爷,难为你都不记事了,还记得这两句话……”
老爷子的脑袋又转了过来,茫然问道,“长亭,什么话啊,我又忘了。”
长公主笑道,“忘了没关系,改天兴许又想起来了。”
陆漫又哄又安抚,给老爷子做了一番工作,说今天有客人来看望他,让他要当好主人,要表现好,不要得罪人,等等。
见老头子点头同意了,又让豌豆黄和旗长在这里陪他,陆漫和长公主才去了东侧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