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娘他们的房间都没大碍,只她的房间,因为那个掉下来的火球引燃了门,所以火烧到了房间里面。
家里的地契、房契,以及早前贺拔瑾瑜送来的珠宝首饰和天家给她准备的大部分嫁妆都堆放在她的房间里,若是真的都烧了,损失可就大了。
幸好,火刚烧到箱子,就被扑灭了。原本红漆的箱子现下已经焦黑,打开来看,里面的东西却还是好好的。
“没事,都还好好的!”检查完之后,覃初柳出来和安冬青说道。
安冬青这才放下心来,“这么大的火,人没事就好,就算损失了些钱才没有什么好可惜的。我先让大家伙回去睡一会儿,天亮了我再带人来给你家修修房子。”
覃初柳感激地点点头,安冬青没有在说什么,只让大家伙全都散了。
末了,院子里只剩下自家人以及黑的已经看不出是谁的谭绍维。
覃初柳看了他一眼,心里想着今晚能逃过一劫他也有功劳,对他的态度也好了一些,“你先洗把脸,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
覃初柳能主动和他说话,谭绍维立时就咧嘴笑了,黑黢黢地脸上突然裂开了一个口子,露出里面一排大白牙,很有喜感,大家伙见到他这个样子,全都笑了起来,原本还沉闷的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大家谁也没有睡意,干脆就凑到正堂去说话。
“这大半夜的怎么会起火?而且,火怎么会是从房顶上着起来的?”覃初柳说出自己心里的疑惑,这一点她实在想不明白。
她问完之后,大家都沉默了下来,开始认真地想。
“咱们半夜醒来的时候都还好好的,灶房的火也早熄了,不可能起火啊!”梅婆子口直,最先打破沉默,“这火不会是有人放的吧!”
“这火确实是有人放的!”梅婆子话音刚落,洗好脸还换了衣裳的谭绍维大步走了进来。很是自觉地坐到元娘身边,一脸严肃地说道,“我看到有人放火矢,当时情况紧急。我只顾着叫你们起来,没管那些放箭的人。”
家里的房顶全着了,指定不会是一个人放的!一般的百姓哪里会用弓箭,更不要说放火矢了。这伙人只怕不一般啊。
“柳柳,在太平镇这样的地界儿,想找出能够放火矢的人也不难,天亮我就去县衙,这儿的县令和镇国公府还有些渊源。”谭绍维看着覃初柳十分认真地说道。
他以为这个时候覃初柳会很无助,他主动提出帮忙覃初柳对他的印象会好一些,谁知道覃初柳却瞪了他一眼。十分不屑地哼了一声。
“什么渊源?不就是你爹小妾的胞兄吗!我早已经见识过了,他不给我找麻烦我已经谢天谢地了,哪敢找他……”
话说到一半,覃初柳觉得不对,今天应该是三日之期到期的日子。若是她出了意外,那贾县令不就……
“冬霜,天一亮你就去太平镇,务必找到放箭的人。”覃初柳也冷了脸,交待冬霜。
“主子那边……”这件事太大,应该第一时间就告诉贺拔瑾瑜的。
“你直接派人去送信好了,告诉他不要担心。家里没事。”覃初柳也明白冬霜的想法,这件事贺拔瑾瑜早晚都得知道。若是别人偷偷告诉贺拔瑾瑜他指定更担心,莫不是她自己让人捎信过去。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覃初柳突然站起身来,“眼见天快亮了,咱们也都回屋收拾收拾吧。总不能天亮还这样狼狈的见人。也要让那些不想咱们好过的人知道,咱们过得好好的,比谁都好!”
正堂内的灯火并不多亮,但是听了覃初柳的话,他们却不再觉得屋内昏暗。
大家伙各自散去。最后正堂里只余下已经收拾好的谭绍维。他的脸色比刚才还要凝重,刚刚覃初柳的话是什么意思?
早在他偷着来太平镇之前,就无意间听镇国公的一个小妾提起自己的胞兄在这里任县令,还要写信来让她的胞兄照拂覃初柳呢。
不过刚才听覃初柳话里的意思,似乎和县令的关系并不多融洽。那个县令得罪她了吗?为什么事得罪了她?
天大亮的时候,安冬青果然带了村里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来修房子了。
他们进到院子里第一眼就看到了从正堂出来的谭绍维,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有些胆子小的,直接喊“鬼啊”。
也不怪他们有这个反应,昨晚天黑,再加上谭绍维一张脸被熏的那般黑,就是他亲爹都不一定认得出来他,更何况根本没往那方面想的村里人。
最后还是安冬青壮着胆子上前问道,“你是覃先生……”
早前谭绍维还在安家村的时候,因为会读书人字,还教村里的小孩子划拉字,所以村里人一般都习惯叫他“覃先生”。
被人认出来,谭绍维脸上立时带了笑意,刚要回复安冬青,覃初柳就从元娘的房间里出来了。
“表舅舅你可能认错人了,这位哪里是什么覃先生,人家可姓谭!”覃初柳不咸不淡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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