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情就是那般的不巧,他昨晚忘了闩门,张氏来叫他们吃饭的时候,不小心直接推开了门,就看到了崔氏狼狈的样子。
事情瞒是瞒不住了,安贵只得装出十分后悔的样子去请了大夫,好好地给崔氏看伤。
崔氏主要伤在脑袋上,虽然腿脚都还好,但是没有完全好之前下地指定会头晕,还是卧床静养的好。
安冬青来问,自然从安贵嘴里问不出什么来,他就问了大海,大海吭哧半天,脸憋得通红,也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其实,晚上安贵和崔氏的动静还是挺大的,大海是听到了的。
当时他正伏在朱氏的身上办正事,朱氏推他起来去看看,当时他正在兴头上,不仅没动弹,还埋怨朱氏坏他兴致来着。
所以,今天发现自己亲娘被自己亲爹打成这样,大海心里也很是愧疚。若是昨晚他肯听朱氏的劝过去看看,兴许就没事了呢。
安冬青本来已经泄气了,以为这件事是问不出个缘由了,没想到他刚出安贵家的大门口,就听到院子里大海低声指责张氏道:“昨晚那般大的动静,你咋不知道出来看看?”
安冬青觉得里面有蹊跷,便猫腰躲在门板后面偷听。
大海的想法是,他和朱氏忙活着,没过去看看还说的过去,张氏一个人睡,没过去可就说不过去了!
本来因为大海现下夜夜宿在朱氏那里,张氏心里就有些不平,现下又得了大海这样的指摘,她心里更是堵得慌,早年那嘴快没遮拦的老毛病又犯了。
“爹要和娘干那事儿,我好意思进去看吗?这事儿都赖爹,明明知道娘现下什么情况,还要干那儿,娘不同意也就不同意了,非得用强的。”说的急了,张氏呛了口口水,咳嗽了几声继续说道,“你和你爹都是一个德行,都是那贪腥的猫,见了女人自己裤|裆里那玩应就收不住!”
大海的嘴哪有张氏的嘴利索,再加上他确实心虚,一时无法反驳,便甩袖子进了屋。张氏也轻啐了口唾沫,回了自己的房间。
安冬青直起腰杆,一脸尴尬。原来是因为屋里头的那点事儿,这件事他还真不好管。
本来大家伙都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安贵家里也听消停些时日。
谁成想安贵自己不安生,夜夜惦记着嫩生生的小妾,实在难眠,想要纳妾的心思已经变成了执念。
他的想法是,既然覃初柳不让他打着她的名号纳妾,那他就花钱买一个。
三个儿子和元娘现下每个月还会给他们孝顺银子,再把今年的粮食卖了,凑一凑,应该也能够。
这事儿他事前没和谁商量,自己亲自去镇上撒摸,还真让他碰上个不错的。
女方虽然不多嫩,已经二十多岁了,却是个黄花大闺女!她嫁到婆家还没来得及和丈夫圆房,丈夫就死了。
家里婆婆总担心自己老头子扒灰,便想着法儿想把儿媳妇嫁出去。
中人从中一牵线,很快这件事就定了下来,统共二两银子,人就能领走。
二两银子安贵还真出得起,于是他也没讨见还价,当即便付了银子,赶着牛车拉着二十多岁的黄花大闺女回了安家村。
他做这事儿的时候是有些头脑发热了,眼看就要进村的时候他才觉得好像这样不大好。
他一个老头子,若是别人主动送也就算了,自己亲自去给自己买妾,指定要被外人笑话的啊。
于是他在进村前特意嘱咐小妾,“淑芬,若是有人问起咱们的事,你就说你是被拐子拐来的,被我救了,自愿跟着我的!”
淑芬早前在婆家没少被婆婆打骂,虽然现下要跟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她心里也挺知足的。
当即她便点了头,垂头含羞带怯地回道,“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说。”
她的声音本不多好听,但是因为声音很小,再加上她怯怯的小摸样,安贵顿时就觉得这声音有个小钩子,勾得他心里痒痒的不行!
安贵带回来个女人,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很快安家村上上下下便传遍了。
覃初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和元娘说呢,“娘你等着吧,一会儿表舅舅指定过来和咱们说这件事!”
可是一直等到晚上,安冬青也没过来。
她自然是不会知道,安冬青此时的心情有多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