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芷卉震惊不已,原来覃初柳早就打算好了,留给小河和元娘,那不就是说这些东西会有一部分转到小河的名下。以后,就是小河的了。
她刚有些开怀,嘴角刚刚扯出一抹笑来,就听小河继续说道,“家里的产业都是柳柳的,现在以后都是,我会一直帮她管着,给她当管家!”
早些年他去刘地主那里跟着马管事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学成归来给覃初柳管家吗?当年下了那么大的决心,就算他现在成亲,以后生子,也不应该改变。
刘芷卉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惊诧地看着小河,“你做她的管家?管一辈子?”
小河坚定地点头,“是,管一辈子。”
刘芷卉手里的账册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眼里迅速聚起一汪雾气,“你给她管家她能给你多少银钱?你有没有为咱们的以后想过?”
小河定定地看着刘芷卉,唇抿成一条直线,半晌才道,“你知道我一个月的工钱有多少吗?”
刘芷卉又是一愣,她想到小河那只没有几两银子的钱匣子,她以为小河是没有工钱的,难道是她想错了。
“我一个月的工钱,足有柳柳所有铺子收入的两成!柳柳一直说这算是我的工钱,其实,她这相当于把产业的二成给了我!”小河依然淡然无波地说道。
产业的两成,那得是多少银子?
刘芷卉垂头去看躺在地上的账册,那是今年制衣作坊的账册,她脑海里马上浮现出刚刚看到的金额,那些金额的两成,都是小河的。
“可是,可是我怎么没看到那些银子?”刘芷卉讷讷地问道。
小河唇角微勾,却没有笑出来,而是长长叹了口气,“芷卉,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要分得那么清楚。若是真要算账,那我这么些年吃住在大姐家里,就连成亲的钱也是她们出的,我应该给她们多少银子?”
见刘芷卉低头不语,他便起身走到她身边,伸手轻轻地揽住她的肩膀,这还是他第一次做这般亲昵的动作,两个人的身子都有些僵硬。
“芷卉,我没有银子,银子都是家里的,你明白吗?”小河清清淡淡地说道。
银子都是家里的,只要是家里的一份子,就都能花家里的银子。
刘芷卉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早前纠结的事情有多么愚蠢。
“芷卉,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说出来,莫要放到心里,一家人只有把话说开了才能相安无事好好的过日子。我自小就和大姐亲厚,后来还有柳柳,她们都是我的亲人,现下你也是我的亲人,我不希望你们之间有龃龉,最后难做的也只有我罢了。”
小河的声音放柔了下来,在深沉的夜里流泻而出,很动听。
刘芷卉将自己的头轻轻地靠在小河的小腹上,缓缓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以后,以后我定然不会多想,我会好好孝敬大姐,好好对待柳柳,绝不让你难做。”
小河的身子比刚才还要僵硬,他垂头看着乖顺地搂抱着他的腰的刘芷卉,表情晦暗难明。
第二天,覃初柳早早地把自己画的那些图给了刘芷卉,把做衣裳的事情交给了她。
小河他们都出去忙活了,覃初柳才纳闷地问元娘,“娘,你觉不觉得今天小舅母笑得特别开心啊,就跟捡了金元宝似的。”
元娘点了点她的额头,“捡没捡金元宝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懒丫头该绣嫁衣了!”
覃初柳哀嚎一声,终究是躲不过这样的命运!
她的绣工是元娘和梅婆子手把手教的,和专业的绣娘没法比,但是在安家村同龄的小姑娘里算是比较出挑的了。
但是只一点,她的速度很慢,稍一块就要戳手指头。元娘根据她的速度算了算时间,最后道,“你这样下去不行啊,到成亲的时候只怕都绣不完。”
覃初柳十分沮丧地放下手里的针线,“娘,要不我也像冬霜那样,只缝上就好了,不绣花样。”
左右也只穿一天,何必要花那么多功夫绣,有这个时间,她能做更多的事情呢。
元娘自然不同意,怒其不争地瞪了她一眼,“你要是把跟我讨价还价的功夫都用在绣嫁衣裳,那成亲前指定能绣完!”
然后,覃初柳无语了,只得乖乖地继续做绣活。
从早上做的中午,她的眼睛都花了,腰背也有些酸疼,正打算起身出去活动一下呢,武掌柜便匆匆来了。
他似是有什么喜事,嘴都笑得合不拢了,一见到覃初柳就笑呵呵地说道,“柳柳,铺面找到了,你定然满意。”
这么快就找到了?覃初柳心下狐疑,请武掌柜进屋坐了,详细地问了铺面的情况。
“离成衣铺子不远,但是地点比成衣铺子好上许多,在主街上。原来是卖糕点的,后来不知道为啥不卖了,主家着急转手呢!”武掌柜兴奋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