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了元娘的房间,关上门,外面只能听到含含糊糊的声音,却听不到具体说了些什么。
覃初柳一点儿也不想招待镇国公和宁氏,便也不管他们,但是干坐着又很无聊,她便让冬霜进屋给她拿了一卷书,一边喝茶一边看了起来。
冬霜则在一边做起了针线活。她的胳膊留下了后遗症,做不了什么细致的活,但是她总不死心,闲来无事就把针线拿出来做一会儿活。
镇国公和宁氏就被这么晾在了一边,镇国公一张胖脸已经黑如锅底,若不是宁氏拦着,只怕都要掀桌子了。
谭绍维的几句话竟然说了足足有大半个时辰。
再出来的时候,谭绍维的脸上终于有了发自内心的愉悦的笑,元娘却还有些迷蒙,她站在门口唤道,“柳柳,你进来。”
覃初柳心知这是有事啊,赶紧放下书进去了。
谭绍维坐下之后给镇国公和宁氏一个安心的眼神,激动的情绪难以掩饰,不经意往覃初柳刚才看的书上扫了一眼,刚刚端起的茶盏差一点儿就掉下去。
《深宫春|色》,这不是大周的禁书吗,他的好闺女竟然堂而皇之地拿出来看……
覃初柳进到房间之后,元娘迫不及待地问道,“柳柳,刚才你爹说若是咱们去了国公府,他就有办法让你嫁给傻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是拿她的婚事做文章,显然,更了解实情的谭绍维抛出的诱饵更加诱人。
他能有什么办法?覃初柳才不会相信他说的话。
不过,她想到贺拔瑾瑜的交待,这件事总是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既然谭绍维给了台阶,她们顺着下了倒也自然。
“娘,这件事全赖你自己衡量,我全听你的!”覃初柳把选择权交给元娘。
元娘最后会如何选择她已经猜到。
果然,元娘想了片刻,最后道,“我挺喜欢傻蛋那孩子,刚才还发愁你们以后可咋办,虽然不知道你爹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是咱们也总得试试。”
不大一会儿,元娘和覃初柳便出来了,元娘胳膊还垮了个包袱,还交待覃初柳和冬霜去收拾东西。
镇国公和宁氏脸上的笑意掩也掩不住,不过很快,笑容便变成愤怒。
他们愤怒地瞪着谭绍维,明明是说一会儿话就能办成的事,他们的好儿子为啥还要这般折腾他们。
谭绍维也咬牙,心道贺拔瑾瑜你个臭小子,为什么昨晚才告诉我这个说辞,早怎么不说!早怎么不说!
覃初柳和冬霜的东西也很少,覃初柳一个大包袱冬霜一个小包袱。
宁氏四下看了一眼,目光又落回到她们的包袱上,“不要便不要了,回府咱们在添置新的。”
显然她是误以为元娘她们不打算要这小院儿里的东西了。
她们也不解释。
临要走的时候,覃初柳才想起来家里还有一个人。
“把里面的人也带上。”覃初柳指了指厢房,对谭绍维交待道。
谭绍维讨好地点了点头,马上就吩咐下人去办了。
胡同狭窄,镇国公府的马车都停在外面的大街上,四下看热闹的百姓都看到覃初柳她们上了镇国公的马车,议论声越来越大。
多数都在说元娘好福气,能进镇国公府。
宁氏和镇国公听得心花怒放,显然心里也和四下的百姓一个想法。
去到国公府,元娘自然是和谭绍维住在一处,还在旁边单收拾出来一个小院儿给覃初柳和冬霜住。
元娘却不愿和谭绍维住一处,最后还是和覃初柳住到了一起。
谭绍维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一想到能这么近的和自己的妻女在一起,他又笑得像一个傻子。
当晚,镇国公府举行家宴,家里所有的成员悉数到场。
因为覃初柳是正三品县主,所以包括她的大伯母、谭绍隅的妻子在内的女眷和小辈都要给她行礼。
原本宁氏和镇国公都以为覃初柳会免了这些礼节,毕竟都是一家人。
谁知道别人行礼,覃初柳就那么受了,最后也只扶了谭绍隅的妻子。
本来从天而降的元娘母女就已经引得府里的人议论纷纷,覃初柳这番做派更是让大家不满,特别是镇国公的庶出子女,自诩是覃初柳的长辈,能得到覃初柳礼待,没想到她一个乡下丫头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宁氏还想着让元娘和覃初柳认认亲,一看覃初柳和元娘不咸不淡的样子,为了不落了自讨没趣的下场也只得作罢。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证明,像宁氏这样看的通透的真没有几个,更多的人都喜欢自讨没趣。